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白凜晚上依然沒地方住,哪怕他白天的時候,嘗試過各種方式,想要跟這里的居民商量一下,晚上去借宿,可惜卻沒有一個人答應的。
哪怕他能每天都死一次,正兒八經的死一次,以一個神魂為代價,代替他被拘魂,但這種日子,跟等死沒什么區別。
原本以為秦陽來到這里之后,必定是走投無路,畢竟,秦陽不可能像他一樣,可以直接撕扯下一部分神魂的力量,卻對自身沒有什么影響。
只是稍稍借勢,想要逼秦陽做一個交易而已。
哪想到,秦陽一上來就拿出來一堆上古地府的秘寶,哪怕價值不高,卻也是可以在這里換到銀票的東西。
后面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秦陽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一大筆銀票,極其喪心病狂的,一口氣付了幾十年的房費。
說實話,到現在白凜還沒想明白,秦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大筆錢,就算是有什么寶物可以去抵押給當鋪,這個小鎮的當鋪,也沒法一口氣拿出這么大筆銀票。
而且,秦陽付了房費,再也不露面了,待了一個多月之后,直接走了。
這下他想要認栽,想要低頭,別說門了,窗戶都找不到了。
他的生命狀態的確很奇特沒錯,但他也不可能每天被拘魂一次,硬生生的扛幾十年。
甚至于,他自己也清楚,他沒法在這種扭曲的世界里,保證接下來的日子,一句謊話都不說出口。
在這里,脫口而出的善意謊言,也是必須要挨打的。
以至于現在,白凜學乖了,直接自閉,平時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只是跟一個局外人一樣觀察。
他若是不想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逼近死亡,只能想方設法的,開始尋找脫困的辦法。
苦思冥想良久之后,白凜終于悟了,原本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反正以現在的情況,他連二十年都活不了,何必再這么小心翼翼呢,于是乎,他拼著作死試探,將被困時間一口氣提升到了一萬多年。
總算是找到一種可以嘗試一下的方法,成了就成,不成了繼續去作死。
就算是被困時間增長到幾十萬年,也只是一個數字變化而已,沒有意義。
白凜左手上出現了一枚代表著神魂的符文,他走在大街上,仰頭看著天空,喃喃自語。
“我覺得秦陽這人特別好。”
話音落下,白凜便驟然癱在了地上,左邊身體,被砸成了粉碎。
左手上的神魂符文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那代表著一個神魂的消失,白凜躺在地上,稍稍感應了一下,咧著嘴,跟得了失心瘋似的,哈哈的笑了起來。
被困日期沒漲。
甚至于這種行為,也沒被判定成欺騙,白凜悟了,他發現了判定里不是漏洞的漏洞。
只要死了,就不會被困了,也沒有倒計時的被困時間了。
而那些神魂于他一體,偏偏每一個神魂,的確是一條命。
恢復了之后,他繼續蹲在街邊,揣在個酒瓶,跟個不著調的二流子似的,眼睛飄忽的看著街上不似活人的行人。
入夜,愛崗敬業的執傘黑袍人,準時準點的出現,從白凜身上帶走一個神魂,再次消失不見。
第二天,白凜感應自己的被困時間,發現讓神魂被帶走,是沒法減弱刑期的,那就繼續想辦法吧。
一連半個月之后。
白凜找到了賣菜大叔。
“大叔,求你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