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可以猜到,定天司肯定是已經掌握了不少東西了,致命的東西。
只要他們自糾自錯之后,有一點遺漏,結果說不定就會變成,他們不惜恩典,給了他們機會卻不珍惜。
到了這會兒,大家總算是深刻的感覺到了,新帝和嬴帝的不一樣。
正商討著呢,就見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耄老,驟然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另一位耄老的腦袋上,將其當場擊斃。
“諸位,你們怕是都誤會了,覺得新帝往日里平和,好欺負么?
但凡能成為大帝之人,哪一個不是狠角色。
尤其是牝雞司晨,那只可能比往日大帝更心狠,更毒辣,平日里卻不顯山露水。
說是給我們機會,只誅惡首,這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同樣也是兵不血刃,解決我黃氏。
我黃氏族群龐大,人丁興旺,數萬年時間下來,早已盤根錯覺,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我們沒法自己解決這個問題,那新帝是否敢殺盡我黃氏族人兩說。
在座諸位,卻必死無疑!”
這五大三粗的耄老,冷眼瞥了一圈,指了指那位耄老的尸體,嘿嘿冷笑著自嘲。
“新帝讓我等自相殘殺,我等卻不得不這么干,不然,誰都活不了。
此前之事,乃是此人與家主合謀,如今家主已死,這罪魁禍首,也沒必要活著連累大家了。
我說完了,誰支持,誰反對?”
一群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了。
說的沒錯,新帝沒法殺盡所有的黃氏族人,可是把黃氏神門之上的所有人屠滅,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到了那天,黃氏的結局,便跟早些年的溫氏一樣,成為一塊香甜肥美,量大管飽的鮮肉,等著被人瓜分。
新帝,什么都不需要做。
從第二天開始,黃氏內斗便開始了。
不少人都懵了,看熱鬧都不知道為什么。
田氏老宅里。
田老祖正跟著歸來的老姐曬太陽品茶。
外面的一切動蕩,都跟田氏沒什么關系。
“呵,我早就說了,黃氏那家主,心思太重,酷愛騎墻,見不得半點損失,卻忘了,這世上的騎墻人,最后都摔死了。
早就變天了,還惦記著以前的日子呢,這次栽了吧。”
田老祖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的很是開心。
尤其是他知曉這次為什么新帝大動肝火,愈發覺得自己是真的英明。
當年沒給秦陽塞幾個后輩暖床,如今看來,反倒成好事了。
“帝心難測啊……”
田老祖感慨萬千,從當年嬴帝,到如今新帝,無不如此。
可惜,他們不會有人知道。
當年嬴帝玩平衡,維持穩定,各種舉措,慢慢的給下面的人,養成了習慣,不是因為嬴帝在玩什么帝王心術。
純粹是因為嬴帝本尊不在,只有一尊法身在而已。
他需要的只是大局不變,能不生出大變故,最好能一直維持下去,能靜候本尊歸來即可。
如今,新帝的實力不如嬴帝,可是人家可是本尊在此呢。
八百里的大刀隨身帶著,可沒有被帶到什么別的地方,沒法用。
什么陰謀詭計,什么小心思,統統都沒用的。
噢,錯了,還是有點用的。
會死的更快,更干脆,可能什么都沒感覺到呢,人就死了。
長久的安逸,讓所有人都忘記了,當年嬴帝征伐天下的時候,還有一個被人忘記的暴君之名。
也忘了,神朝大帝,數萬年來,一直都是大荒最強者的代名詞。
……
當秦陽接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平息了,謠言也無聲無息的消散。
外面的說法是,黃氏有弟子修行邪法,最后走火入魔,屠滅一個有私怨的小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