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苦海擺渡人就是苦海擺渡人,秦陽也沒想去奪走任命權什么的,那權柄太大了,他一人獨掌不符合世界演化的基本法。
所以呢,加私貨,給自己弄點方便,順便給擺渡人做限制,也只是抽冷子走了個偏門,在苦海擺渡人的渡船上動了點手腳。
只有融入了沉默印記的渡船,才是真正的苦海渡船。
畢竟,沒渡船,你渡個毛線海。
那個時候還真沒想到,就因為這一點,弄出來船票了。
更沒想到,隨便丟到苦海里的船票,還能直接叫來渡船,上門接送。
早知道這么容易,何必等那么久。
有船票了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誰有船票都能登船。
不記名,沒編號。
他也不用親自去施加沉默印記,還能順手藏一下,沉默印記跟他有關系的事。
雖說,大荒知道他修成哀字訣的人,一抓一大把,可這里又不是大荒,有的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
這種積年老鬼里,冒出來一兩個修成哀字訣的很難么。
至于那個印記,可能跟其他修成哀字訣沉默神通的人不太一樣,誰知道啊。
能留一張底牌還是多留一張底牌,能別出這種名最好別出名。
有權限的人出名,和當做故事里的路人甲、工具人出名,性質完全不同的。
起碼后者,不會被人惦記著。
想著想著,秦陽其實還挺高興的,規則不完善的時候,到底還是容易鉆漏洞。
這個鬼地方,誰知道會有多少大佬踹開棺材板蹦出來。
還是小心一點,先發育再說。
秦陽老老實實的蹲在船頭,看著渡船緩緩前行,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普通渡客,感受著自己被沉默,開始趁機再去研究一下。
畢竟正常情況下,他自己可沒辦法沉默自己。
而現在的情況,明顯是拿船票登船的,跟親自施加沉默印記的權限,也是不同的。
想到這,秦陽自己都笑出了。
一艘破烏篷船,還整出來經濟艙和頭等艙的區別了。
家悶頭看書,整個人都廢了。
擺渡人站在船尾搖櫓,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撐船,聽著蹲在船頭的秦陽咯咯怪笑,忍不住抬頭瞥了一眼。
她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一句話沒說。
海水在不斷的倒退,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就要飛起的時候,前方出現了灰色的迷霧。
迷霧仿若被人用一只大手撥開,一艘船身足足三百丈,通體漆黑,完全是用各種生靈頭骨堆砌而成,煞氣蒸騰的大船,出現在了前方。
秦陽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
打眼一看,立刻明白,這是有巨佬出現了。
光看這艘兇氣外露的大船,就能看出來不少東西了,船頭船尾,掛著的兩顆巨大頭顱,一龍一虎。
前者還殘留著真龍威壓,秦陽甚至懷疑,這顆頭顱,就是哪個倒霉真龍的頭骨。
而后面那顆虎頭骨,煞氣更重,被壓在頭骨里無法溢出,都刺激的他心神狂跳,都快壓制不住本能拔刀了。
再稍稍掃了一眼,就看到好幾個一看就不好惹,渾身死氣沖霄的家伙。
尤其是那個站在船尾掌舵的家伙,腦袋上蓋著一塊黑布,手腳完全用鎖鏈束縛,體內的煞氣、殺氣、死氣,各種氣息,都快要炸出來了。
這艘跟絕地差不多的大船,被鎮壓的中心點,就在這個人身上。
他一個人就輕松鎮住了整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