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弱水,流入這片廢墟群,從那不知道多寬的銀河,不斷的縮小,凝聚成一條不過數十丈寬的小河,從廢墟群的中間穿過。
觸碰到岸的瞬間,秦陽化作一彈弱水,從河中沖了出來,落在岸上。
沒去細看這里的一切,秦陽率先俯下身,撫摸著岸邊的材質,一種像是黑石,又像是黑鐵的材料,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卻能化作河道,承載了弱水,任由弱水淌過,也沒有半點被腐蝕融化的痕跡。
好東西啊。
很早很早之前,秦陽就好奇一件事,尤其是方才在弱水河里,飄了八十一個岔口,到了后面,見到弱水連空間本身都化去,從占據空間變成了撐開空間。
所以,在見到弱水河竟然從一片廢墟里穿過,秦陽的好奇心徹底爆炸。
以前他是好奇,弱水被無數典籍吹爆,號稱無物不融,其力不能勝芥,鴻毛不浮等等一系列吹捧的記載。
也就是說,除了弱水本身之外,沒有什么是弱水不能融的。
秦陽之前也見證了這一點。
那么問題來了,弱水這么厲害,河道呢?
什么東西才能當做河道?
秦陽覺得,之前在奈河見到的那些大地山石,十有**也是被弱水融掉的命。
當年上古地府用來拱衛外圍的弱水水脈,肯定跟現在看到的不一樣,如今都是破碎崩潰之后的所化,當年上古地府是用什么當河道的?
就算沒有河道,這么厲害的東西,圍在外圍,就剛才所見,可以算是密不透風,讓蒙師叔來,以他的速度,都未必能穿的過去。
上古地府那些人,是怎么穿過去的?
要么是他們有穿梭弱水的寶物,要么就是他們能完全掌握弱水水脈,還是比較簡單的方式,總不能每一次有人進出,都要府君或者酆都大帝親自來控制弱水水脈吧。
這些奇怪的疑問,糾纏著秦陽很久了。
如今總算是有了答案。
腳下能當做河道的材料,若是能當做修士用的材料,煉制成法寶,或者秘寶,絕對可以瞬間變成單獨抗性拉滿的極品寶物。
只可惜,秦陽試了試,那似是黑石,又似黑鐵的材料,堅硬無比,如同被強行固化。
這里的一切,大部分都有歲月流逝,時光侵蝕的痕跡,唯獨河道本身,卻渾然一體,根本沒有半點破舊顯現出來。
秦陽研究了一下,沒辦法開采,沒有材料是一個,另一個,差不多也確定了,河道的材料,似乎并不是只靠了本身的威能,還有另外一種特別的力量,將其狀態強行永久固化了。
秦陽滿心遺憾,好半晌才將手縮了回來,以后說什么都要搞到一件合適的先天之物,煉制成一把先天鐵鎬,到時候想挖什么就挖什么。
放棄了挖掘河道,舉目四下望去,這片廢墟群,被弱水從中分割成了兩半,兩邊整體上看起來倒是沒有太大差別。
秦陽所在的右半邊,有一個東西很是顯眼,一座不是很完整的雕像,整體上像是已經被風化了數萬年。
但秦陽還是能看出來,這似乎是一頭水牛,水牛耷拉著眼皮,隨意的站在那里,頗有一種人間不值得的神韻。
秦陽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似曾相識,回憶了一下,這頭牛,似乎跟黑黎的那頭神牛挺像的,神牛的神態,也是這么拽。
但看樣子吧,又不太像,不也是神牛的話,那在哪見過?
秦陽不會覺得他覺得似曾相識,只是一種錯覺,他以前肯定先有了印象的。
來到水牛雕塑旁邊,順著水牛看的方向望去,就見到對岸,殘垣碎石里,隱約有一個馬頭,露了出來。
秦陽游到對岸,搬開那些碎石殘渣,就見一匹單足立在地上,前蹄高高揚起的駿馬雕塑。
這匹駿馬昂著頭,一派肆意昂揚的姿態,眼睛斜睨著對岸的水牛,再加上那微微歪了一點點的嘴。
秦陽莫名的感覺到一絲神韻,順著駿馬斜睨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對岸的水牛,一句帶著濃厚不屑一顧語氣的話,脫口而出。
“呵,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