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一股堪比天地之力的力量,正在凝聚。
他也明白,秦陽為什么之前要坑他,讓他到被砍成數十段,都沒有斬斷跟十方神朝的聯系。
哪怕那十方神朝,已經化作了凡朝。
可他依然是十方帝尊。
哪怕他不是人,但身為十方帝尊,在此刻,比是人還要嚴重。
如今,他想要變身太一,想要斬斷那種聯系,已經晚了。
沒有機會了。
他是太一,卻也是人族的十方帝尊。
按照法度行事,毫無問題。
風云突變,帝都上空,可怕的力量,加上神朝的力量,都被裹挾,似乎所有屬于人族的力量,都在此刻凝聚。
一個人族,的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所有的人族,力量、意志、信念,都在此刻被凝聚為一體的時候。
天帝算什么。
秦陽看著天際之上的變化,忽然若有所思。
他拿出了堪輿師給他的殘破戒尺,將其丟出去。
戒尺,便是懲戒之意,是人族在脫離了懵懂,還是記事的時候,挨的印象最深的懲罰。
以此來化作具象,的確是挺適合的。
那凝聚而來的力量,飛速的凝聚到戒尺之中。
殘破的戒尺,凌空飛下,仿若被一位嚴肅的老者握在手中,一尺敲在了十方帝尊的腦門上。
十方帝尊面無表情,靜靜的承受著這一切。
所有封印著他殘軀的盒子,驟然炸開。
他的身軀重新恢復完整,然而,就在完整的瞬間,身軀便無聲無息的消散,連化為齏粉的機會都沒有。
而戒尺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一切力量都潰散,沒有什么大場面,連力量波動都沒有。
法度之書,再次合攏,一切都歸于原狀。
秦陽沒有欣喜,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既然十方帝尊沒有接受他各退一步的想法,那就別怪他把事情做絕了。
這事沒完了。
一切都結束,秦陽放出了大荒,重新回到了壺梁島,自己的小院里,喝著小酒,嫁衣看他似乎并不是很高興,想說什么,卻又不敢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你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
“嗯?此言何意?”嫁衣微微一怔。
“十方帝尊的權柄呢?”
“崩碎消失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運籌帷幄,贏得了最后的勝利,其實,我之前并沒有說謊。
我真的沒有找到,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能徹底抹殺太一的方法。
所以我才想要勸他,各退一步,因為這是已經是我找到的最好的結果。
我只是在唱空城計,他答應了自然是最好,不答應,我也并沒有什么辦法。”
“別想了,你已經做到最好了,就算下一個時代,他會復蘇,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嫁衣寬慰秦陽,他覺得秦陽因為這件事,把自己逼到了極致。
“不,我也沒有說謊,他的確沒有下一個時代了,人族不滅,他便不可能復蘇,我以那塊蘊含仙之韻律的材料,鍛造出來的法度之書,可不是擺設。”
嫁衣有些疑惑,秦陽說的話,怎么聽不懂了。
“那……”
秦陽閉上眼睛,自言自語。
“我思忖了數億年,也沒有找到辦法,后來,我轉換了一下思路。
那便是我為什么要徹底抹殺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