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又長臉,操作好了又能漲政績的事兒。現在十四大的市場經濟改革計劃已經掀開,很明顯邦業林業局已經走在了前頭。
徐朝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打年初八開始,他就將商業局給動員了起來,開始準備材料,組織迎接。
正在他看著王芷葉提交上來的關于紙廠和瓷磚廠這兩個月來的經營情況報告時,辦公室房門被敲響。
“進。”
徐朝陽心情不錯,高聲應了一聲。
“局長!這場長我沒法當了!”
門剛開了一半兒,帶著無限悲憤的呼聲就傳來進來。
徐朝陽眉頭一皺,看向了來人。
只見高大義手里端著條利米比亞國旗一樣白底上面染著紅條條的毛巾,臉上四道大血淋子,還在冒著油。
“老高,這是怎么了?”
徐朝陽趕緊起身上前查看,看到那露肉的血痕,嘖道:“大過年的,家里鬧不愉快了?”
高大義嗨呀一聲,苦著臉把毛巾往茶幾上一拍,“我家老娘們要是敢跟我動手,我扒了她的皮!”
“那是咋了?”徐朝陽觀摩完了,直起了身子,“剛才說場長沒法干了,怎么個沒法干?說清楚。”
高大義又嗨了口氣,將林場里有個人家橫行鄉里,利用森保科扣了劉會計家兒子,然后又未經林場審批私自辦廠,破壞林場風氣,嚴重影響采伐期任務進度,以及自己上門理論遭到蠻橫不講理的苗圃職工李友的毒打等一系列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友?”
徐朝陽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可是一時間卻又實在想不起來,腦子里對不上號。
可是林場里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把一個場長逼成這樣,而且這家人還能調用森保科的關系在場子里橫行霸道,那還了得?
得治!
徐朝陽冷哼一聲,“這樣的人家慣著他干啥?老高啊,你先回去,回頭我給森保科打個電話問問怎么回事兒。這樣,你現在就去局派出所,找趙芳山,讓他派人過去把打人的人控制住,把人帶到局里來,回頭再追究責任。一個苗圃職工,還反了天了!”
安排完了,徐朝陽才將掐著腰的手放下,拿起暖壺給高大義倒了杯水。
拿水壺的時候,他看到了案頭的兩份報告。忽而想到點事情,“對了,我記得李憲也是你們場子的吧?那小子過年回去了嗎?”
正在這時,徐朝陽的辦公室門再次被敲響。
沒注意到高大義瞪圓了的眼睛,徐朝陽沉聲讓了聲進。
然后,一個年輕人就開門大步進來了。
說了兩句拜年話,來人才注意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義。
將高大義的臉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笑了。
“唉呀媽呀,我爸下手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