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十年來的積累,現在全國范圍內已經拿自己當做真神供奉,不論走到哪里,身邊都不缺恭維和贊揚。
此前,如果想讓人高看一眼還得費勁巴力的做做水變油的演示實驗,但是現在名聲在外,已經不用這些了。
看著面前的幾個專家近似虔誠的求教關于自己最新的科技發明——王氏永動機的原理以及投產可行性,王紅成擺了擺手,“原理太復雜,永動機這個東西啊,我從小的時候就開始研究了。在這幾十年間用了幾千種的方法不斷試錯,才最終成行。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現在領導們都在,咱們不談這些。等過段時間得了空,我準備邀請國內外行業的權威過來,當眾進行永動機的演示實驗,到時候再請你們去現場。”
一聽這話,幾個專家眼睛亮了。
“那敢情好!”
“之前我一直以為永動機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被人類發明出來,沒想到,沒想到啊……”
看著桌上一個老專家不斷唏噓,王紅成將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翹起了二郎腿,對著一桌子的領導專家大手一揮:“我們搞科研的,最不能有的態度就是別人說啥你信啥!幾千年前,誰能想到飛機能拉著人一天跑幾千公里?幾百年前,誰能想到火箭能把人送到天上去?要是始終用經驗主義的態度來搞科研,我們怎么進步?搞科研,最重要的就是要否定一切!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成就。我就不信這個邪,這么多年我就信主席的話,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肯下苦工,就沒有咱們中華人辦不成的事兒。”
“王同志說的對!”
“有道理啊!這才是搞科研的態度!王同志,受教,受教了!”
“來!為了王同志的話,為了咱們中華科技即將迎來的超越,咱們共飲此杯!”
桌子上,又一輪的觥籌交錯。
正在這時,王紅成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響了。
接起來一聽,便對著桌子上一群對自己高高舉著酒杯的人一擺手,撂下一句“實驗室那邊有事”,走出了房間。
“表哥,咋地了?”
出了食堂,王紅成壓低了聲音對著電話問到。
“成弟,日娘的。法院那邊兒打電話過來,說是有人起訴咱,說咱騙資。”
一聽這,王紅成冷冷一笑,“哪兒的法院?冰城?
收到表哥肯定的答案,王紅成放松了下來。他四處打量了一番,見走廊沒人,便一邊向遠離食堂的方向走去,一邊對電話另一頭吩咐道:“別鳥他那份胡子,一會兒我給王院長打個電話,讓他們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去。行了,我在京城呢,這些天沒啥事兒別打電話過來,廠子里你自己盯緊點兒,不許車間生產。其余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
哈爾濱紅成公司。
王紅成的表哥袁國慶放下電話之后,心里踏實了。
對于王紅成,其實他心里有些矛盾。
在王紅成提出水變油技術的初期,他是死活都不信的;日他娘,都是一起禿嚕大鼻涕長大的,自己這標底啥德行自己還不知道?
他娘的小學就念到四年級,一個開公交車的司機,能做出塊肥皂來就了不地了,還他娘的能把水變成油?
忽悠誰呢?
可以說,在八幾年的時候,他是頂看不起王紅成的。
可是后來,隨著水變油技術在龍江省,東三省,然后再到全國范圍內引發的熱潮,越來越多的榮譽和光環降臨在自己一向瞧不上的表弟頭上,他開始迷茫了。
難不成,自家大姨就真生出個不學有術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