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著蘇媽的面,他直接來了這么一句。說著,就要去拉蘇婭的手。
蘇婭臉上一陣惶恐,趁著那魔爪還沒伸過來,捂著手一擰身便從他的咯吱窩下邊兒鉆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才用力一跺小腳,甩著馬尾辮兒跑回了自己屋。
看到那隨著啪嗒啪嗒一連串腳步來回晃動的馬尾辮,李憲呵呵一笑。
……
整頓飯,李憲吃的都挺郁悶。
宅子里雖然自己不曾定過什么規矩,可是只要家里有外人過來吃飯,蘇媽母女從來都是不上桌的。夏天的時候就端著大碗蹲坐在臺階上,現在天冷了,干脆就在廚房里湊合。
這份規矩,倒是讓王鴻飛在刺激李憲的直銷大發根本不奏效的同時,又大罵李憲這是搞封建主義復興,是反女權。
對于這個嘴欠的家伙,李憲恨不得把他手里的酒杯和飯碗搶下來,然后一腳踹到門外去——要不是還想著讓這個家伙在哈爾濱代理直銷,給腦心康口服液打開銷路,他沒準兒還真就這么干了。
只是,郁悶的李憲不知道,在他為了自己第一筆直銷生意失敗而惱怒的同時,干休所里,成為了歸真堂保健品有限公司一名光榮的直銷員的鄭唯實,已經開始了他的表演;
晚上,活動室。
看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月亮的老秦剛剛將那架天文望遠鏡寶貝似的收好,鄭唯實就端著大茶缸子靠了上來。
“干啥,有事兒?”
看到鄭唯實一臉便秘似的微笑,老秦當即就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幾十年的老同事,鄭唯實啥樣兒老秦是太知道了。這人別笑,一笑那肯定就是肚子里壞水開鍋啦。
見到老秦一臉的防備,鄭唯實擺了擺手,“你這老頭,我還能吃了你啊?”
拉著小馬扎,鄭唯實就坐到了老秦身邊,從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支腦心康遞了過來。
“這是干啥?”看著那褐色小玻璃瓶,老秦是真-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了。鄭唯實有了名的鐵公雞,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別人八百年別想從他這兒站到點兒便宜。現在居然拿著賣價十塊錢一支的口服液過來,這無事獻殷勤,必然是非奸即盜啊!
在零點零一秒之間,老秦就通過現象看清了本質。
“老秦啊,別緊張。我就是想著你這中風就是因為血壓的事兒來的,這不正好李憲這東西是調血壓養神經的么,來一支?”
見老秦不敢接,鄭唯實嘖了一聲,直接將口服液插了管,塞進了老秦的手里。
“不跟你要錢吶!瞅給你嚇的這逼出!”見老秦防賊似的防著自己,鄭唯實眼珠一瞪。
自己老兄弟確有盛情,老秦老懷大暢,拿著口服液就喝了下去。
喝完砸了砸嘴,感嘆道:“其實吧,小李子這東西就是貴了點兒。四百塊錢一盒,太高了點兒。要是不考慮這個價格方面,按照漿果研究所那小王說的功效,沒事兒喝點倒也真還行。別說,他這東西啊,還真挺對我這病的癥狀。”
“那你看!”聽到這話,鄭唯實眉毛一揚,“要么我過來找你呢。就像跟你研究研究這事兒。”
“研究啥?”老秦抬起頭,有點兒楞。
鄭唯實看了看身邊兒,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兒,附在了老秦耳邊,“這東西,我看肯定是好東西。李憲這小子雖然平時奸了點兒,可是這孩子不壞,不能忽悠咱們。他說的口服液這些功效,我是信的。”
老秦點了點頭。
見對方同意自己的觀點,鄭唯實呵呵一笑:“所以啊,我就尋思,能不能讓大家伙免費喝上這口服液。”
“你有想法?”老秦一愣,問到。
鄭唯實深深的點了點頭,“李憲不是說了那個什么直銷策略了嗎。老秦吶,你在人事口干了這么年,那人脈可杠杠的,老下屬老同事的,隨便聯系聯系,賣出去五六套不跟玩兒似的?”
“你想干啥?”老秦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往什么套里走。
鄭唯實一咧嘴,“我算了,現在我跟小李子拿下了這個代理,只要推出去一盒,那咱們就能賺一百四十塊錢。可是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估摸著啊,我認識的這些人里,能喝得起這玩應兒的,也就那么三五個。
這么看,那個啥一個月賣25盒的保薦人就是扯淡嘛!
所以不如這樣,從明天開始,大家伙兒就群力群策,一起往外推銷這東西。你們就打電話聯系老朋友老同事往出推這個口服液,然后把這個銷量都算在我頭上。只要達到一定量,咱就能五五折在李憲那拿貨,到時候,一個月賣出個六十多盒,我給所里每個人白送一盒口服液,你看咋樣?”
老秦一盤算,眼睛亮了。
“老鄭,這事兒行啊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