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這男同志壓低了聲音,“據說啊,還是咱們林副局長親自安排的呢!”
“哎呀,那可不得了。”
聽到同事這么說,兩個小姑娘再看向處長室門口的眼神兒,都熱了起來。
處長室門口,在秦占東的引請下,李憲走了進去。
和秦占東錯肩而過之時,李憲看清了這位秦處長的眼神。
僵硬的笑容下,那難以掩飾的厭惡和冰冷,讓人他心中有了計較。
這個人,必須倒。
李憲和秦占東,兩個因立場而難以站到一起的人,在這個時候,卻有了相當的默契。
他們心里,都這么想著。
……
就在李憲翹著二郎腿,看著秦占東忙里忙外,頂著老大的不情愿為自己辦理項目競標登記手續的時候。
八九林場老李家,一場小小的風波正在上演。
李道云看著一張小臉兒燒的通紅的李玲玲,再看到張大夫手里拿著的,顯示溫度是41度的體溫計,連心疼帶生氣,白花花的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
“哎呀!這咋整的啊這是?這孩子是咋看的,燒這么厲害才送過來啊?”張大夫戴著口罩,用針管將藥瓶里的藥吸進去,還不忘嘖嘖一聲。
說起這個,李道云臉上的怒氣更勝。
酸菜廠現在正是忙的時候,自打在省臺做了廣告,廠子里忙的沒白天沒黑天,李友兩口子就都到了廠子里維持。李玲玲就回到了李清家里,這些天李清家的老二出生,兩口子的注意力都被小嬰兒吸引了過去,便將李玲玲這老大給忽略掉了。
這幾天降溫,李玲玲自己上下學,不知道什么時候感冒了,李清兩口子也沒發現。發現孩子發高燒,還是李玲玲實在難受忍不住了,偷偷跑到了李家新房去找了同樣天天沒人管,吃不上熱乎飯的李道云。
“太爺,我不想打屁針、”
李道云的懷中,李玲玲的嘴唇龜裂,小丫頭因為發了高燒,整個人都軟踏踏的,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布娃娃一樣,攤在老太爺的懷里。
“乖寶,這針得打,打了之后不發燒了,你就得勁兒了,奧!”李道云摸了摸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安慰道。
李玲玲害怕,外加上生病了心焦,唔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見到玄孫女這般,李道云狠狠咬了口假牙,氣道:“乖寶,咱不哭!你打針,打完了,太爺就帶你去冰城你二叔那兒。咱爺倆就在他那住了,不回來了!”
李玲玲一聽這,立刻制住了哭聲。
這段時間,她一直就想著那小朋友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冰城。想著那游樂園,想著鐵盒帶門的兒童樂,想著能換好多好多衣服的娃娃。
看了看張大夫手里的針,迷迷糊糊的李玲玲咬緊了小牙,“太爺,我不哭!”
見張大夫將針頭扎進李玲玲屁股,懷中玄孫哼哼了兩聲,痛苦的閉起了眼睛,李道云暗嘆了口氣。
他娘的!
這家沒法呆了。
走!
半個小時之后,李道云抱著李玲玲回到了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
臨出門之際,想了想又在屬于自己的那個柜子之中翻了一遭,拿出了幾個已經舊到了泛黃的信封。這才將電話打到了周勇那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