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想法?
兩個孩子生辰八字都換了,彩禮錢都過過去了。就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能說啥?
那彩禮過過去,現在自己說不成,能要回來?
口頭肚攢,拉饑荒欠債湊的,這個風險謝老漢可不敢冒,也冒不起。
“二弟,你是什么想法?”
就在眾人都等著老謝的回復之時,李憲將目光放在了站在火墻邊兒上,一直握著拳頭不吭氣兒的謝克。
“這是你結婚,心里邊總得有個想法。”
從進屋到現在,這謝老二除了管鄒妮和李友問了聲好之后,就一直沒說過話。
注意到這個,他不禁問到。
“對哩。”李憲這么一提,一旁的謝老大也抬起了頭,問自己弟弟:“二哥兒,你是咋想的?”
兩個哥哥問起,謝克的拳頭握的更緊了:“爹,娘,你們做主。”
聽兒子這么說,謝老漢狠狠一拍桌子,一咬牙,望向了媒婆:
“你去告訴那邊兒,車,俺們給弄!”
“孩兒他爹,你使啥弄!”鄒麗梅聽到這兒,急了。
“二姨。”李憲再也憋不住了,直接拉起了謝老漢和鄒麗梅的手:“你們跟我來。”
……
“這是啥車?”
謝家莊莊口前邊,看著那兩臺被泥土覆蓋昏黃一片的大家伙,謝老漢傻了眼。
半晌之后才拍了拍自己大兒子的胳膊,問到。
謝老二在部隊里這兩年倒是漲了見識,可是這見識也只限于分得清東風和一汽。其他的,還真就抓瞎。
倒是謝老大,看著那奔馳前邊的大圓環,驚訝的看了看李憲。
“爹,娘。”他深深的看了眼造的灰頭土臉的李憲一家,這才看回了自己爹媽,道:“這兩臺車出去,那頭鐵定是挑不出啥了!”
……
晚上,了卻了一樁大心事的謝老漢一家把原本婚禮準備用的東西從地窖里掏了出來,做了足足冷熱八個菜。
酒桌上,聽自家老大說起莊口那兩臺車就值個百多萬的時候,平時聽說鎮子上誰家萬元戶都直嘖嘴的謝老漢差點兒沒嚇到桌子低下。
再得知李友現在家里邊兒包了林場,手下管著千多戶,四五千人吃飯,謝老漢端著酒的手都哆嗦了。
謝帥謝克兩個,再看向李憲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隔膜,客氣的不像話。
鄒妮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
就連本來親熱的不行的鄒麗梅,都不知道手往哪兒放了。
還是鄒妮拉著自己幾十年未見的妹妹的手,噙著淚花一直說小時候的事兒。足足說了一個多鐘頭,才把姊妹之間因為財富而驟然產生的生疏消除了一些。
整個屋子里邊兒,要說絲毫沒有受到金錢影響的,屋子里邊就可能就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