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大家伙見他出來,也都主動的放下了碗筷。
“唉、”
端著酒杯,謝老漢先是嘆了口氣,這才敞開了嗓子,大聲道:“今天的事兒,大家伙也看到了。說實話,小二這親事辦的,俺鬧心吶!”
剛才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關于謝老二為啥退親,通過去接親的樂班和親友傳播,大家伙心里邊兒多多少少也有了個數。
見謝老漢這般,紛紛出言相勸。
謝老漢擺了擺手,索性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頓,臉上浮起了一絲怒意:“不過鬧心歸鬧心,可這事兒他擺在這兒!凡事咱們說個理,小二這門親,俺老謝撒句慌出門兒就讓驢日,算是盡心盡力啦!可誰想到這農家的心,就像是個裝不滿的袋子啊!”
他這么說,眾人也都嘆氣。
“所以今天小二這婚沒結成,俺上火是上火,可是一點兒也不可惜!老話說得好,家有賢妻不遭橫禍。可老話又說,娶妻不賢毀三代!農家這門兒親,現在俺想想,結不成也就結不成了!不可惜哩!”
“謝大哥說得對!”
“老謝,你這么想就對哩!咱們這家庭,要是真把農家那位迎進來,別說新娘子啥品行,就你們那親家母,就夠你們喝一壺哩!”
“就是就是,謝大哥別上火。回頭啊,再讓媒人給小二說門親,這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好姑娘還不有的是?”
被眾人這么一勸,謝老漢心情頓時舒暢許多。直接端起了酒杯,對周圍鄭重一敬,“成!多余的話就不說啦,今天雖然小二的婚沒辦成,可是大家伙能來,那都是實打實的情分。大家吃好喝好,一會兒俺挨個敬大家伙一杯,干了!”
謝老漢話說的敞亮,在座的賓客雖然沒見到新娘子,不過知道了細情之后也都理解,一時間觥籌交錯,呼喝震天,倒也熱鬧。
喧囂之中,謝老漢放下了酒杯,背著手走到了李憲這桌。
李憲早就瞇了好一會兒了!
見謝老漢徑直走過來,心里邊兒就知道這是過來找自己說王家堡的事兒了。
雖然這事兒不是因為他起來的,不過確實是他把事情擴大化了。沒等謝老漢說話,他直接從桌子上站了起來。
“二姨夫,你別說了。我跟老二已經說好了,明天我去辦正事兒,直接就把二兒帶上,紙業基地那頭現在正在籌備開工,我想著老二過去看看能做點兒什么。王家堡的事兒,回頭我肯定收拾干凈,絕對不給咱家留禍患。”
被李憲一通搶白,謝老漢一愣。
隨即,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也不管桌子上是誰的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個滿酒,“二哥兒,你想多哩!俺過來就是想讓你別顧慮那么多,今天的事兒怪天怪地怪不著你。你們一家子遠道過來,俺家借了你們光不說,還讓你們攤上了這麻煩,姨夫這心里虧欠著哩!”
看著李憲咧嘴,謝老漢端起了酒杯,“不過、二哥兒,俺還真有個事兒跟你說。”
“啥?”長輩敬酒,李憲不敢托大,忙舉起酒杯迎了上去。
“小二這崽子年輕,心大,想自己闖一番前程。俺打他從部隊回來,心里就清楚著哩。說實話,這小子這回沒結成親,他愛干啥就干啥,俺不惜的管。可是姨夫也看出來了,你是個有能耐又重情義的,這次走,能不能把你大哥一家也帶上?這些年,為了俺家這一畝三分地,你大哥大嫂,也委屈哩!”
一旁,聽到自己親爹為自己拉下臉某前程,謝老大瞬間眼睛里就起了霧氣,“爹、你這是說啥哩?俺在你身邊兒盡孝,那不是應該?咋能說委屈?”
“成。”
估摸著自己要是一刻不答應,這爺倆就且要互相扯一會兒,李憲直接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把事兒答應了下來。
他大致能明白,謝老漢心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