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今天帶她過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把她嫁到這邊,一來離我們祝莊有十幾里路,即便我們挨批斗了,也不至于影響到春花。二來,嫁到這里,有什么事情,你們還能照應下!”
說到春花的終身大事,幾人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這時,她們才注意到,春花正在院子里和虎子聊天呢-沒錯,那個孤僻癥的男孩,居然能和春花這個生人高高興興地聊天!
看到了這一幕,風妮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小到大,虎子從來沒有跟一個陌生人如此聊過天,確切地說,是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這樣聊過天,哪怕是自己這個親媽。如今,他竟然能和一個頭一次見面的女孩子聊起來,真是破天荒。
“你們看,虎子,他,他,他,跟人家說話了!”風妮子手指著虎子,激動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沈月云不了解情況,以為虎子跟春花說話是出什么大事了,一臉的疑惑。風妮子也看出來了,便把虎子的情況對她大概又講了一遍,心里頭仍是激動不已。
聽到了這,沈月云問道:“風妹子,你家虎子多大了?”
“十八!”
“十八,那就是屬羊了!”
聽到沈月云說到了“羊”字,石裕氏這時疑疑惑惑地說道:“說出來可能不信,我昨天夜里夢見有個人牽一匹白馬到門上來找一只大白羊,那馬嘴里頭還叼著一把小攮子。后來我就看見,那白馬跟白羊一塊堆走了......”
“‘馬’找‘羊’?”沈月云說道,“春花是屬馬的,難道說的就是他們倆?”
石裕氏則笑著說:“他小妗,這世上,緣分這事是很奇妙的!就拿我來說吧,路上頭一回遇到了石柱他老爹,就跟他到海州這來了!”
沈月云聽后又沉思了很久,看著兩個年青人聊得那么開心,便問道:“風妹子,你看春花怎么樣?”
風妮子也不是笨人,聽沈月云問這話,心里已經有八成數了。陸春花雖然沒有沉魚落雁之貌,但長得端莊大方,想必從小就做慣了家務,并非慵懶之人。風妮子遂說道:“姐姐,春花長得很可人,要說跟俺家虎子比,那可是要高出十萬八千里!”
“要是把春花許配給你家虎子,你覺得怎么樣?”
“姐姐,要真是這樣,那可是俺家虎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俺一萬個愿意!”這可把風妮子高興壞了,但此事還未最終定下,她便又說道:“還不知道人家春花答不答應呢!”
聽罷,沈月云把春花喊到一旁,把今天的來意說了一番,而后問道:“春花,你覺得虎子怎么樣?”
春花說:“夫人待我跟親閨女一樣,這事您做主就行!”
“咳!現在都啥年代了,不興父母做主了,你自己決定就行!我就要你一句話,你要是看不上人家,就跟我直說,我就再幫你重找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