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柱子哥?這人是我在東北時的好姐妹!”
“她是不是姓秦?叫秦時玥?”
“是啊!柱子哥,你咋認識她的?”
“這個再說吧。你先告訴我,知不知道她哥哥怎么樣了?”石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我聽玥妹子講,四七年打四平時,他哥哥犧牲了!”
“唉!”石柱長嘆了口氣,過了良久,才把他以前去東北遇到他們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沒想到,秦大哥都已經犧牲了!那你知道曹尚飛跟敕勒川這兩個人么?”石柱又問了柳山秀。
“敕勒川,我知道,他是玥妹子的丈夫,蒙古騎兵師的連長,在打錦州時受了重傷,不過沒大礙。曹尚飛就不清楚了,只記得聽玥妹子說過,有個姓曹的老朋友,在打四平時跟她哥一塊堆犧牲了,不知道是不是他!”
聽這么一說,石柱估計這個姓曹的多半就是曹尚飛了。想到以前的事情,石柱感慨萬千,他雖然與這三人相處時間甚短,但都是在一起與鬼子拼過命的,也算是過命的交情,這不能用相處的時間長短來衡量。只是,三人現在只剩了一人,著實令人惋惜。
石裕氏這邊一直在看著柳山秀和周總理的那張大合影,等幾個年輕人不說話了,她才跟柳山秀說:“周總理真是隨和啊,看不出官架子,跟以前宮里頭見到的當官的很不一樣!”
“是啊,石大奶,咱們**人就是不一樣,越是大領導,越沒有架子!”
將照片還給柳山秀后,石裕氏又不經意地翻開了相冊,第一張就是柳山秀的丈夫。她盯著照片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好似在思考著什么。突然,她眼神瞬間有了光芒,內心變得激動,指著照片中的那人問道:“山秀,你男人姓啥?老家是哪里的?”
“我丈夫姓‘玉’,叫玉和平,吉林人。”
“姓‘yù’,哪個‘yù’?”
“是‘寶玉’的‘玉’,我丈夫他是延邊朝鮮族的!”
聽說是“寶玉”的“玉”,石裕氏臉上隨即寫滿了失望的表情,若姓的是自己娘家的“裕”字,那該有多好!因為照片中的那人,臉盤和眉宇之間像極了一個人,但她又認為自己想多了,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其實,她若是此時多問一句,也不至于讓幸福遲來了二十多年,可當時她又如何能料到呢!
又聊了一會,柳山秀自覺在石柱家呆的時間夠長了,便起身告辭。而季氏自始自終都未說一句話,除了和柳山秀剛開始的那句寒暄。
柳山秀帶著小建國離開后,石裕氏竟又躺到了搖搖椅上。這是她第二次躺在上面,上一回還是三年前送走陸春花一家以后的事了。這次只見她雙眼緊閉,石柱和季氏很難看出她臉上的表情,但他們很清楚她心里頭想的是什么,但他們對此又是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她躺在那里“休息”。
直到孩子們過來晃動著搖搖椅玩,石裕氏才睜開了眼。想象只是虛幻的,她還得面對現實。
又過了十年,經過“整風運動”、“***”運動和“浮夸風”、人民公社化運動和反右傾斗爭,中國國民經濟發生嚴重困難,遭到重大損失。后來中央工作會議初步總結了“***”中的經驗教訓,開展了批評和自我批評,又使得國民經濟得到了比較順利的恢復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