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雨云遮蔽的天空不見星辰月亮,地面漆黑一片。
房間內,為了恢復心神,吳勉仰臥在床上閉眼小憩。
驀然,窗外響起了“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屋內房檐等角落上的灰塵也因此被震落。
被驚醒的吳勉于黑暗中睜開眼,側耳聽取片刻,又聽見幾聲震耳欲聾的雷鳴。
“應該開始了。”
知道這些雷聲或許就是孔文軒他們動手的標志的吳勉坐起身,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后,發現雖然借著小憩和青云簪的效果恢復了一些心神,但是也只是堪堪可以使用三四次白虎監兵決的樣子,用圓光幻心術的話,或許只能二三次。
嘆了口氣,吳勉起身摸黑找到火折子點了一盞蠟燭,想著自己該如何打發時間。
“我現在的心神殘余不能修煉法術,怎么樣也得留一些力量,好保證自己有些護身的能力。”
“修煉功法也不可能,這雷聲巨大,來一下絕對會干擾到我運功。要是一步小心被震得岔氣了,又要費時間恢復,得不償失。”
“看來只能參悟一下心法了。”
下了決定,吳勉習慣性的看向了自己床頭,打算拿自己收集的關于五行的書籍翻看,加快自己對五行心法的感悟,卻沒看到一本書。
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富悅酒樓,不是在東苑,這里沒有他收集的書。
“看來我真是懵了,竟然連自己在哪都摸不清了。”
嘆了口氣,吳勉閉上了眼睛,打算自己感悟心法之時,忽的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小哥兒,是我,我進來了。”
這個聲音赫然是富悅酒樓的店小二陸也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聲音,吳勉稍稍放下了戒備,挑了下眉:“進來吧,也哥。我門沒鎖。”
雖然放下了一些戒備,但是此時是非常時刻,又尋思著陸也和他雖然有過幾天接觸,但是大晚上找自己有些反常,而周長生在這個房間布置了陣法,只要邪物碰觸就會有反應,所以他干脆讓陸也自己開門。
不過很明顯的,門外的陸也不是邪物,他輕巧的推開門后,就攙扶著一個滿身鮮血的人皺眉走了進來:“我撿到了個執金吾。”
撿到了執金吾?
吳勉急忙上前打量,發現眼前這人他不認識,只是看著約莫四十來歲,身材孔武,國字臉一臉堅毅,頗有英雄氣魄。
他現在雙眼緊閉,已經昏了過去,胸腹之間有兩道并排左斜的傷口,似乎是利器所傷,細看之下又似乎是野獸的抓痕,劃開了衣服肌肉,隱約可以看見白森森的肋骨和肚子內的腸子。
妖孽傷的?
皺起眉頭,吳勉瞥了一眼他腰間有執金吾的信物,確認了身份后,才掰開他的眼睛看了起來,又把了一下脈,才對陸也道:“先放下吧,還有救。也哥,我記得你們這有不少藥和紗布吧?可否借我給他上上?”
富悅酒樓做得多是江湖客的生意,而江湖客血氣盛,常常為了幾句口舌就會動手,所以富悅酒樓一直都備著應急的藥物紗布,免得有人在酒樓內出事了來不及處理。
小心的將執金吾放在地板上,陸也點了點頭:“你等著,我去庫房拿一下。”
吳勉補充道:“再拿一盆熱水,還有針線酒水剪刀過來,他的傷口有些大,需要消毒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