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修行人的吳勉立刻就想到了運功療傷,可是凝聚了半天,他都無法凝聚自己的心神調用內力。
這怎么可能!面對大妖我都能調用內力施法戰斗,現在怎么連心神都無法凝聚?!
吳勉有些慌亂的想要給自己檢查一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赫然是諸葛晴。
他面色凝重的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坐在床上,滿臉是血,仿佛變成了惡鬼一般的吳勉,瞳孔縮了一下后,急忙跑過來道:“吳公子,你這是怎么回事?!”
吳勉瞥了一眼銅鏡,然后張開嘴正欲隨便扯個說辭,卻發現自己雖然張開嘴,聲帶卻無法依照他的意愿震動,發出他想要的聲音!
諸葛晴皺眉盯著吳勉片刻后,突然伸手抓住吳勉的手把了一會兒脈,隨后淡淡道:“吳公子,你是活膩了嗎?”
說話間,諸葛晴驀然伸手在吳勉身上拍了幾下,隨后一甩衣袖,數張符咒飛出,環繞吳勉懸浮在空中。
“我先給公子療傷吧。莫要反抗,也莫要運氣凝神,放松”
在他的平淡的話語聲中,圍繞吳勉的符咒氤氳出一圈莫名祥和的力量,交疊糾纏于吳勉身上,讓吳勉感覺渾身發軟,卻又莫名舒暢。
大約半個時辰后,渾身舒暢幾乎睡著的吳勉霍然喉嚨發癢,劇烈咳嗽幾聲后,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出聲了。
“麻煩先生了,若不是先生及時趕來,學生怕是已遭不測。”
諸葛晴微微點頭,一邊維持法術,一邊淡淡道:“看公子的樣子,是被法術反噬的癥狀,而且是用了圓光水鏡之術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心神內力皆為所見之景牽引,反噬己身,若是不盡快處置,只怕不消多久便會要了公子的性命。不過據我所知,昊天門的類似圓光水鏡的術法皆中正平和,也看不見太多東西,公子是修煉了哪一門?”
吳勉微微沉默了片刻,搖頭道:“學生修煉的并非是昊天門的法術。”
對于自己是否用了圓光術水鏡術之類的法術,吳勉并沒有否認。
他非常清楚,否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諸葛晴是會圓光術的人,而且他邊上就是鏡子,之前還因為一時緊張瞥了一眼,已經暴露了他會圓光術水鏡術之類他不會的法術的‘事實’,而且這種‘事實’比讓諸葛晴發現銅鏡的秘密更符合他的利益。
“不是昊天門的法術?祝由術?”諸葛晴眼中露出了一絲恍然:“自古醫巫不分家,醫家祝由術多是古時的巫術傳承而來,公子是醫家后人,懂一些也正常。不過公子家里沒說過,圓光水鏡之術不得胡亂施展嗎?”
“為何?”
“為何?”諸葛晴搖了搖頭:“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天生人五官,所見所聞皆合禮,不會有危險。只是我等修行之人,五官敏銳遠超常人,能見人不能見,聽人不能聽,言人不能言,動人不能動,這也讓我等有常人不會有的危險。”
“這天地間有太多人不能看,不能聽的畫面和聲音,若是不小心看到了,聽見了,公子現在的模樣便是最好的結果。若是再嚴重些,只怕還不等我過來,這天地間便沒有公子的存在了。”
“而且圓光水鏡之術都是有征兆的,高人可以感知,若是公子不小心窺到了高人頭上,而那高人脾氣不好,公子認為自己會如何?”
吳勉悚然一驚,立刻想起了在長商北院的時候,銅鏡讓自己看到似乎是渾沌和外界交流的血字。
不過也不等他多想,諸葛晴又道:“這兩天公子就別修煉了,心神內力受損如此,便是我的法術也難短時間內恢復。況且后日公子還需入夢向文軒匯報這邊的情況,若是不靜養好心神,只怕后日入夢,公子神魂會沉溺夢中,無法醒來。”
吳勉沉默片刻,扯開嘴角笑了笑:“這么多案牘沒看,學生也沒時間修煉,只是剛才突然心血來潮罷了,今后,大師兄來之前,學生不會修煉了。”
諸葛晴似乎愣了一下,隨后點頭笑道:“公子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