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府邸前。
高高懸掛的牌匾下方,陳慶豐臉上含笑,暖風徐徐吹動,鶴氅瑟瑟而動,手中輕輕搖動著羽扇,飄然間猶如神仙。
雙眸平和看著內侍,內侍微微躬身,低著頭看著腳尖,極為的謙卑恭順,這位內侍聽從洪公公的吩咐,特意叫住離去的陳慶豐和衛侯,稍微等待一會。
不大一會,手中持著拂塵的洪公公,已經漫步自府邸中走出,看見站在府邸外的陳慶豐和衛侯,緩步走至二人身旁止步,洪公公雙眸深邃,率先看向陳慶豐,然后移動開目光,最后看向衛侯。
目光停止不動,語氣平和的講道:“這次事情讓侯爺勞累了,陛下賞罰分明,自不會虧待侯爺。”
“陳老侯爺昔年馬踏南越,一戰滅國,戰功赫赫,當時陛下已有晉爵之意,只是陳老侯爺受傷頗重,不得已閉關療傷,這才拖了下來。”
“如今距離南越滅國,已經過去十年了,傷勢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借此衛侯立功的機會,陛下詔令已經到了內閣,相信當內閣不久后就會擬旨,到時候到侯府中宣旨。”
“咱家這里提前恭賀陳老侯爺,不,是陳國公。”
“府中一公一侯,顯赫朝堂,遍數歷朝歷代,又有多少能比。”
衛侯臉色一正,鄭重躬身下拜講道:“陛下賞賜太重了,臣父子二人何德何能,”
洪公公伸手自己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攙扶起衛侯,對著衛侯的手掌輕輕一拍,緩緩點頭示意一下,然后不給衛侯繼續推辭的機會,邁步徐徐的離去了。
一時之間,王府外面,唯獨剩下了衛侯和陳慶豐。
官轎的轎夫眾人,早已被內侍安排在了遠處,衛侯和陳慶豐相互對望一眼,陳慶豐心中一顫,臉上的笑容也不由的僵硬,前日夜間發生的一切,迅速的自腦海中閃現。
衛侯是最不愿意面對的人,生怕衛侯興師問罪。
衛侯注視著陳慶豐手搖羽扇,看著陳慶豐笑容微微變化,心中也是一顫,前日夜間發生的一幕幕,也自衛侯腦海中浮現,陳慶豐是衛侯最不愿意見到的人。
對于這位陳大先生,衛侯心中極為忌憚,甚至是連那昨日神都城門開啟后,直接逃脫神都的越人,衛侯已經掌握了其詳細行蹤,只要一聲令下,自有甲士把越人抓捕。
但衛侯不敢有任何動作,直接讓這一位仇恨著自己父子二人的仇人,輕松的逃出了神都。
要說心中無怨,那是不可能的,但衛侯再不甘,也不敢在外表露,也不敢有異動,一位無上宗師的警告,衛侯不敢忽視。
此時單獨接觸一位無上宗師,衛侯心中壓力極大,要不是武道有成,已經出陰神,化陽神,距離宗師武道天人之境,只有一步之遙,衛侯現在早就失態了。
麻桿打狼,兩頭怕。
一時之間,雙方相互忌憚,誰也不敢先開口,王府外面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衛侯目送遠方的洪公公官轎消失在視野盡頭,不由的朝著身旁的陳慶豐看來,雙眸中浮現出一絲光彩來。
這位無上宗師,自己招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只能夠高高的供起來,繼續安排在府邸,這并未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