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去,李承乾帶著部隊走上了陰山小道,開始前行了起來,此時的六率清一色的步行上陣,就連李承乾也是如此,只帶了橫道、包袱、長繩和帳篷。
兩個時辰順風順水的路程也結束了,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他們的時刻,擺在李承乾面前的半山之路,下面的峽谷一片雪白,更本就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越是這樣就需要更加的小心,秦懷玉排了三十人規模的偵察隊,他們拿著長槍當探路桿用,三人一組,腰里系著繩子,踉踉蹌蹌的,一步步的往前挨著。
看到他們這種樣子,李承乾不想起一段話,頭重腳輕,對明月眼紅面赤;前合后仰,趁清風東倒西歪。踉踉蹌蹌上山來,似當風之鶴;擺擺搖搖回寺去,如出水之龜。
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也確實是需要休息一下的,用一些吃食,誰能保證前面還有什么狀況啊?養好精神,補充體力才是首要的。
一邊吩咐好兵士原地休息,李承乾卻是蹲在了那處斷裂之處向下望去,過了一會,房遺直安頓好士卒后,遞給他一個面餅也一起觀察起來。
“殿下,你看那個方向。以現在的行軍速度,不出意外的話六天之后我們就到達武川以東十里地方,那就是頡利老營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英國公的手下畫的準不準。”
房遺直打開地圖,給李承乾介紹現在的情況,他對李績手下不怎么放心,這些人畢竟都是突厥人,他們會甘心出賣怎么的同胞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應該錯不了,他們都隨李將軍多年,而且在大唐都有家室。李將軍治軍之嚴你不是不清楚,要是連這個都弄不清楚,他還能活到現在嗎?”
李承乾指了指房遺直手中的地圖笑道。
可不是嘛,一個連自己女婿都能祭旗的狠人什么做不出來。那些突厥人要是敢糊弄他,房遺直都不敢往下想了。
看到房遺直表情,李承乾當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解下腰間酒壺遞給他,讓他喝兩口壓壓驚,順便暖一下身子。
“喝點吧,你放心,房相是不會讓你娶他女兒的。”,說完拍拍了他的肩膀,轉身向帳篷走去,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臉哭笑不得的房遺直。
而另一邊李靖行軍也不是那么順暢,已經有三十多士卒因為積雪覆蓋路面,踩空跌下懸崖。
“大將軍,又下雪了,前面的路被雪崩蓋住了,斥候正在尋找新的路。”蘇定方一邊整理帳篷內的雜物,一邊說。
“希望太子殿下那兒一切都順利吧,此次若能成功大唐北境二十年無憂矣。”
李靖用勺子乘了一口熱湯,一股熱線從喉嚨直入餓的發痛的胃,舒服的他長出了一口氣。
“大將軍,那些小股襲擾部隊能起到多用嗎?他們人數那么少怎么能成事呢?”
“世上哪有一定能打贏的仗,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誰說運氣不是取勝的關鍵呢。”
蘇烈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在靈性上可比李承乾差多了,或者說李承乾比他更像一個賭徒,為了巨大收益什么都敢堵上,包括他自己的命。
但他還是有些不安,因為他不知道李承乾的這種性格將來當了皇帝會將大唐帶去什么方向,到底是福還是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