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道門是國教,道門的高層也是朝廷冊封之官,今番道官為被殺,難道就不是弒殺朝廷命官嗎?唐律中可是說的清楚,擅殺朝廷官員,罪同謀逆之罪。是以,臣以為應該交三司處理,以正國法,以正視聽。”
李淳風這話一出,立馬就得罪了長孫沖,牛鼻子是暗口損人,說的是緝拿兇犯,其實不就是在殿下面前參我內衛辦差不利嗎?
哦,天下怎么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案犯涉及道門了,你們婉言推諉;現在轉變成受害者了,卻在這哭天抹淚告內衛的刁狀,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李淳風,你甭在殿下面前進讒,就那道觀那些道士,雖然能證明其沒有作案嫌疑,可他們卻蓄意隱瞞與丹炎子平日來往之關系,為爭破案件增加難度。
沒問你們一個隱瞞包庇,阻礙刑罰之罪,已經是看在國教的面子上了,現在你卻反咬一口,真當本官是欺負的人嗎?”
“哎,駙馬爺,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下官這不也怕內衛要務繁多,無暇顧忌這等案件嘛!可絲毫沒有給您上眼藥的意思,所言所語皆是出于公心,駙馬爺可不要誤會。”
話間,又對上座的李承乾拱了拱手,繼續言道:“太子殿下,方才駙馬爺所說的道人有所隱瞞之事,臣以為還是等臣查實后在下定論不遲,不知殿下以為然否!”
李淳風不想得罪長孫沖,可他更不想得罪諸勛貴,將道門與他們的往來一一和盤托出,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那道門在朝廷面前豈不是無任何秘密可言了。別說是死了一個宗師,就是道門的宗師都死了,李淳風也不愿意將這些人際關系主動的交代出來。
多年的來往,他對面前的這對表兄弟太了解了,那都是逮住蛤蟆捏出尿的主兒,要是讓他們抓住了道門的痛腳,說不準那天就布了佛門的后塵。咱們得罪不起你們這倆爺,那咱總躲得起吧,寧可讓在三法司多花點本錢,也不便宜內衛啊!
道門的要求不算過分,國教嘛,地位特殊,于國家、宗室都有一定的益處,也不全然都是擺設;再者說人家如今也損人失物,發幾句牢騷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李承乾并不因為他與長孫沖的幾句意氣而生氣。
可道門越是怕隱秘暴露,李承乾就越不能如他們的愿,所以作了回和事老,好言的撫慰了李淳風幾句,讓其消消心中的火氣;
然后又像模像樣的教訓了長孫沖兩句,身為刑官,破不了案那就是本事不濟,有什么可發牢騷的,有本事把案子破了,不比在這磨嘴皮子強嗎?
“淳風,孤經手過不少案子,知道這半途而廢不僅不利于破案,更是耽誤營救人質,要知道他們的背景也不簡單,涉及后宮、勛貴,孤也不能過分偏頗道門。這樣吧,孤來作保,再給仲良一些時日,再做打算如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一個道士,人臣還能說什么,就在應聲稱諾之后,李承乾又對他招了招手:“淳風,來說說,那本書到底有何神異之處?千萬說實話,否則東西就算找回來,孤也會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