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瑯緊閉雙眼,雙拳緊握,背對著喬詩云,略顯平靜的等待著,然而他的平靜,相比于此刻的喬詩云反差著實有點大。
“那...你忍著點...”喬詩云稍作遲疑之后,攤開手掌滿臉的憂色說道。
“快點!”張瑯卻是近乎咬牙切齒的再次催促。
當喬詩云的手掌落下的那一瞬,張瑯整個人不由顫抖,雙目怒睜如死魚一般,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燒紅的長劍,刺穿了胸膛,血肉都在瞬間被變成了焦炭,甚至都可以聞到焦糊的味道。
而且此刻張瑯根本不能去反抗,僅能以身體還有自己的意志去硬撐著,如果他反抗的話,可能對彼此都會有不小的傷害...
看著顫抖的張瑯,卻沒有任何聲音,喬詩云的手也忍不住顫抖,心疼的收手,張瑯背上的傷實在不小,這痛苦還只是剛開始...
“別停...繼續...”張瑯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
“快點!沒時間了!”張瑯雙目通紅,狀若厲鬼一般再次催促。
喬詩云咬著嘴唇,眼眶中淚光閃爍,面對張瑯的催促,她無聲的別過頭去,那纖弱的小手在好似心中萬鈞巨石的重壓之下,極不情愿的再次落下。
也就在此刻,遠方凄厲的慘叫,充斥著絕望和痛苦,讓別過頭去的喬詩云,連忙尋聲看去...
在學院的時候,這樣的慘叫聲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說是經常可以聽到,而且已經有很多人,就是在這樣的慘叫聲中,從他們彼此身邊消失的。
但是相比于此刻,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張瑯和喬詩云之前都親眼所見,那重傷之人是如何被碎尸萬段的,那種讓人僅僅是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栗感覺,絕對是誰都不愿意體會的。
“別看了...這里不安全...我們快走...”張瑯低聲的安撫一聲,此刻已經不用顧及什么形象,直接將身上的衣服撕下扔在一旁,沖喬詩云說道。
之前是他將禍水引向那邊的,此刻那邊的慘叫,自然也是因為他,在這里都不需要什么爾虞我詐,也不需要什么虛情假意,誰能有命活下去,誰才有資格說誰對誰錯。
本來彼此各不相熟,又是在學院里經受著非人的生活,能清醒的活到現在,所剩之人又有那個是簡單之人。
毫不客氣的說,還能活到現在的,每個人都有著引以自傲的一面,哪怕是看似柔弱的喬詩云,就連張瑯都自覺不如,更何況其他人。
不存在什么舍己為人,更不可能有什么大公無私,為了活命,什么樣的手段都不為過,就像之前張瑯想要禍水東引,那幾人同樣想要將張瑯當做誘餌,為他們爭取逃離的時間一樣。
張瑯起身正要走,抬頭的那一瞬,整個人有些僵直的看著前方,目光之中滿是驚恐之色,一張猙獰兇煞的面孔,出現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正是之前那三只的其中一只。
“快走!”張瑯驚呼一聲,順手抓住還在看著另一邊的喬詩云,絲毫不敢遲疑的奪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