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狄四部圍攻邯鄲,廧咎如當了二五仔,潞氏和甲士元氣大傷,只有留吁全身而退,這位和先克相坐對飲的便是留吁部族的族長。
留吁族長舉起酒爵,笑道:“這一次全靠君子事先通知,我留吁才能夠在邯鄲城下安然撤退,留吁部記下君子恩情了。”
先克哈哈一笑,慢悠悠的說道:“赤狄四大部落,如今廧咎如算是徹底反叛,潞氏和甲氏都是元氣大傷,狐氏長子狐邊死于邯鄲城外,將來這赤狄大局想必也只有國主能夠主持了。”
留吁族長臉上的笑意同樣極為濃厚,道:“君子的意思我明白,將來先氏若是有所求,我留吁、不,我整個赤狄部族必然傾力相助!”
先克撫掌大笑,道:“不瞞國主說,其實我兄長一直認為赤狄雖不屬華夏,但大晉君候血脈都是帶著赤狄血統,所以大晉和赤狄之間原本就應該十分親密。若是將來能有一個新的赤狄國出現,想必我們先氏也是頗為樂見的。”
留吁族長身體一震,雙眼之中頓時放出精光:“君子此言當真?”
先克正色道:“絕無戲言!”
留吁族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好!有君子這句話,留吁和先氏之盟定然堅不可摧!”
雙方同時大笑。
過了片刻之后,先克緩緩說道:“不瞞國主說,你我雙方雖然結盟,但眼下還是暗中維持聯系才好。”
留吁族長會意,慢聲道:“我留吁一直以來和中行氏交往甚密,此乃眾所周知之事。”
先克道:“確實如此,確實如此。某還有一個建議,此次留吁應中行氏之請出征邯鄲卻無功而返,中行氏理當擔負起這個責任,對留吁做出有誠意的賠償。”
留吁族長一拍大腿,笑道:“妙啊!君子所言極是,老夫過幾天便聯系中行氏,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情。”
兩人又是一陣相視而笑。
先克手指城外魏相一行,笑道:“國主請看,這些廧咎如人還以為我先氏因為潞氏的失敗而惱羞成怒,準備大加征伐呢。”
留吁族長同樣笑道:“說起來老夫還要感謝廧咎如呢,若非廧咎如讓潞氏和甲氏實力下降如此之多,我留吁部也難以趁機吞并這兩部成長起來。”
先克笑著舉杯和留吁族長共飲,然后搖頭道:“那中行氏嗣卿中行庚前些日子還來信責問于我,問我為何不及時向邯鄲城外通風報信,他卻不知其實我早已經將該通知的人盡數通知了,哈哈哈……荀氏這些年從未染指過上卿之位,又豈是無緣無故的呢?才不配位,才不配位啊!”
留吁族長同樣笑道:“老夫覺得,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一下,不然萬一被其他人品出味道,倒也不好。”
先克帶著幾分醉意點頭,突然開口道:“我聽說族長麾下有一名百人敵勇士,不知可否借用一番?”
留吁族長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知君子要我這勇士去對付何人?”
先克一指遠處的隊伍,笑道:“那里面有一個名叫魏相之人,我不是很想讓他繼續活下去。”
“魏相?”留吁族長想了片刻,道:“莫非就是那個近年來頗為出彩的魏氏虎子?”
先克道:“正是此人!”
留吁族長點了點頭,朝著身后幾步之外一名身材極為高大的赤狄勇士道:“麻魯,你都聽到了吧?去換上先氏的衣甲,把那個叫做魏相的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