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影響先歷接下來的舉動。
只見先歷繼續板著一張死人臉,道:“中庶子此言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廧咎如畢竟是夷狄之族,若是被人得知我先氏居然就如此任憑戎狄軍從境內通過,那又如何能夠向君候和諸卿大夫交代?”
魏相似乎聽明白了一些東西:“司馬想要什么樣的交待?”
先歷平靜的說道:“很簡單,比試一場。”
比試,而不是“戰”。
魏相心中微微一松,道:“怎么個比試法?”
先歷道:“我們雙方各出一人決斗,生死不論。若我先氏勝,廧咎如就要留下十顆人頭方能通過。若你方勝,先氏便任憑你等離去。”
……
遠處的中牟城頭,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的留吁族長和先克還在談笑。
留吁族長道:“君子覺得魏相會親自出戰?”
先克笑道:“這是自然。魏相此人武藝高強素來自信,此戰又是一戰定勝負,他必然會選擇自己上場。就是不知道國主這名勇士究竟能否不負眾望,將他當眾殺死了。”
留吁族長大笑,道:“君子,你別看麻魯此人有些憨傻,但他能生撕虎豹,能與巨象搏斗而不落下風,就連山中巨蟒都被他殺過兩只!如此武力若是還不能殺死魏相,難道那魏相是天神下凡不成?”
先克道:“我記得方才已經和國主說過,魏相手中可是有一把神兵的。”
留吁族長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無妨,既然麻魯已經知道這個情報,那魏相的死期也就到了。”
先克含笑點頭,不再說話,而是將視線重新投回了遠處的那一片“戰場”。
“我上。”魏相對著面前的蘭氏三兄妹道。
蘭多和蘭帊異口同聲:“不行!”
長兄蘭多道:“這是我廧咎如之事,怎么能讓你來出手?這豈不是讓人看輕了我廧咎如。”
蘭帊挺起胸膛,道:“我上!我乃是廧咎如年青一代武藝第一人,他們誰來都擊敗不了我。”
魏相正準備說些什么,一個清冷的少女聲音已經響起:“我捏死你只需要一只手,魏相捏死你最多需要一根手指頭,你憑什么上?”
蘭帊聞言大怒,但看見說話的是蘭茹卻又不敢反駁,一張臉憋得通紅。
魏相笑道:“兩位,我怎么樣也是廧咎如的女婿,怎么就不能為廧咎如出戰了?放心在這里等我歸來就是了。”
蘭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妹妹,又看了一眼魏相,終于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魏相的肩膀:“有勞你了!”
魏相哈哈一笑,朝著蘭茹眨了眨眼睛,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先氏軍陣。
在先氏軍陣的前方五十步,也就是兩軍的中央地帶,一名身著先氏甲胄、身材高大的甲士手持一把長矛,正用看待死人的目光注視著魏相,等待著魏相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