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魏相,擅自綁架嗣卿和未來大夫不受斥責就算了,居然還是“心慈手軟”了?
中行林父離開下宮之后的第二站是郤府。
作為晉國上卿執政,郤缺的態度很多時候能夠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郤缺的大笑聲遠遠的就傳進了中行林父的耳中:“中行伯大駕光臨,實在是讓老夫意外啊。”
中行林父臉上同樣露出笑容,正想要說一番客套話,突然看到郤缺身邊站著的一人,笑容突然僵住。
士會朝著中行林父拱了拱手,微笑道:“中行伯,不想今日在此遇見。”
中行林父和士會眼神交匯,心中頓時一緊,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士會可是魏相的老丈人,今天卻偏偏在此……
果然,在片刻之后,郤缺摸著白須,緩緩做出答復:“中行伯,此事雖然魏相和趙氏確實有些過分,但是畢竟也是你們中行氏有錯在先。依老夫看來,這十八萬的數字確實是多了一些。這樣吧,等會老夫再去和趙朔說情一番,就減成十五萬,你看如何?”
中行林父:“……”
這件事情的關鍵是給十八萬還是給十五萬嗎?只要給了錢,就算是只給一個錢,中行氏的顏面也就直接掃地了。
但看著一臉淡然的郤缺以及郤缺身邊微笑自若的士會,中行林父知道自己今日在此必然不可能得到更好的結果了,于是便朝著郤缺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多謝郤伯了。”
中行林父離開之后,郤缺看了一眼士會,啞然失笑:“你啊你……這是你第幾次為了你那女婿出頭了?”
士會將臉色一板,淡淡的說道:“那是老夫最寵愛的女兒之夫,老夫不為了他說話還能給誰說話?”
郤缺哼了一聲,道:“老夫發現你最近說話是越發的滑頭了,莫不是受了你那滑頭女婿的影響?你給老夫說實話,這人參一事有沒有你的份?”
士會摸了摸胡須,不無得意的說道:“人參所得利潤嘛老夫也所得不多,也就是三份里取其中一份罷了。”
郤缺先是一愣,隨后怒道:“好啊,這豈不是說賣一顆人參你便要得三百三十三錢?不行,老夫也要有份!”
士會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郤伯此話就沒意思了,這人參份額都是事先定好的,焉能隨意更改?不給!”
郤缺怒道:“士會,你這個老家伙如今怎么也見錢眼開了!怎么,老夫這個上卿的名頭不好使了,還是執政這個詞被你誤解了?”
士會呸了一聲,道:“你養戰士不要錢,日常耗用不用錢,出征打仗不用錢?你郤氏家大業大,憑什么和我士氏爭這點錢?”
郤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好一會才道:“好好好,等你下次再來找老夫,你看看老夫幫不幫你的忙!”
士會沉吟半晌,試探性的說道:“老夫拿的是三成三分,要不……給你三分利?”
砰的一聲帶著嘩啦啦的一片響,卻是郤缺氣得把桌子掀了。
“老夫今日才知道,郤氏居然窮到去圖別人家的三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