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書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個……老夫留幾顆自用,自用。”
魏相聳了聳肩膀,道:“現在欒書大夫總不至于再想著成為新的夏邑領主了吧?”
欒書明顯楞了一下,隨后放聲大笑:“魏相大夫真會說笑話!”
等到欒書離去之后,士燮才目光古怪的看著魏相:“你早就知道欒氏不懷好意?”
魏相點頭道:“對啊。”
士燮怒道:“那你還怕我去黃父當求援使者?你就不怕欒書直接把我殺了,然后當做從未聽見過求援信號?”
魏相笑了起來:“你還不明白嗎?只有你當這個使者才不會死,才會讓欒書立刻發兵。”
士燮沉默了半晌,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重大作用?”
魏相道:“是。”
士燮道:“但夏邑一戰,你沒有欒書還是打贏了。”
魏相道:“今日如果沒有欒書,我就完了。先氏有備而來,先克之前明顯和暇蛟有過勾結,如果先克也能像茹兒那樣找出一條廧咎如的暗道,那我夏邑眾人今日全軍覆沒在此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這就是你的作用。”
士燮沉默半晌,道:“五顆人參才能安撫我手上的心靈。”
魏相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十顆,自己去選!”
看著喜滋滋離開的士燮,魏相臉上也是露出笑意。
蘭暨薊緩緩的走了進來,雙手都是鮮血,就連臉頰旁邊的白發上也沾染了不少,表情很疲憊。
魏相舉起手中酒杯,道:“外舅,來喝一杯?”
蘭暨薊搶過桌上酒壺,咕嘟咕嘟,竟然一口氣直接喝完。
當的一聲,酒壺被隨意的扔到一邊,蘭暨薊長出一口氣,重新露出笑容:“美酒是個好東西。”
魏相看著蘭暨薊,平靜的說道:“其實你突然投誠,還讓我有些意外。”
蘭暨薊笑了起來,嘴角的酒水混合著鮮血,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不然呢?廧咎如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廧咎如了,與其讓先氏成為這里的統治者,不如交給你。至少你不會讓我們廧咎如的族人成為奴隸,不是嗎?”
說話的時候,蘭暨薊的眼底有著明顯的期盼。
魏相點了點頭,撿起就在身邊的酒壺,一邊慢慢的重新舀酒,一邊說道:“既然已經是夏邑的一部分,那么這座山谷就需要改一個新的名字。”
“什么名字?”
“華邑。”
“華邑?”
“對。”
“為什么要用這個名字?”
“因為華邑在東,也就是右邊。夏邑在西,也就是左邊。按照我們這個時代的念誦規則,我所建立的這兩座城邑連起來就可以念做——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