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士會這是在針對中行林父啊!
大殿之中的緊張氣氛并沒有增加,反而開始消退。
大夫們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士伯并不是想要背叛六大卿族和幾十家大夫,他只是想要利用這一手來陰一次中行伯!
其他人的心中是放松了,中行林父的表情則是越發的難看。
何至于此啊!
但現在情況其實對中行林父有些不妙,他剛剛蓄意挑起來的“士會乃卿大夫叛徒”形象,已經在語言交鋒之中被士會給破掉了。
中行林父看著士會,冷冷的說道:“士伯,不管你怎么說,老夫身為上卿是斷然不會讓這種法條通過的。這一條必須要做出修改!”
士會哦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六卿表決吧。”
中行林父瞇著眼睛盯著士會,半晌沒有應答。
他和士會也是老朋友了,看士會如此淡定,本能就感覺不太對勁。
難道這老小子有什么算計在里面?
還沒等中行林父想一個拒絕的借口,一直被當做泥塑雕像的晉侯姬據卻開口了。
“本侯也覺得士伯之言合理。六卿乃是替本侯治理國家,若是卿族內部都意見不一,又如何能夠讓本侯和大晉眾多子民滿意呢?”
姬據的屁股肯定是歪向士會的,這一點中行林父不用想都知道,哪個君候會不喜歡權力?
但問題在于姬據畢竟名義上是晉國君候,他這么一開口中行林父還真不好拒絕。
中行林父目光在其他四卿身上緩緩掃過,心道:“公族大夫的職位看似只針對老夫,但實際上也是對其他四卿的隱形損害。而且這個職位任免權當年就是趙朔的父親趙盾從公室手中奪取,如今歸還給公室的話趙朔恐怕也不同意。”
趙朔身上可不是一票而是兩票,因此這么一想的話,中行林父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勝算的。
于是中行林父便道:“好,那就由六卿表決吧。”
中行林父話音落下,大殿之中頓時就是一片騷動。
坐在魏相身邊的那名老大夫忍不住又開口了:“魏相大夫,這一次你外舅士伯的勝算似乎并不是很大啊。”
這老大夫剛剛被魏相澆了一盆冷水,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因此也是故意奚落一番魏相來找回平衡。
魏相看著老大夫,同情的搖了搖頭:“您是真的老了,如此清楚的局勢您都看不出來了。其實,我外舅已經必勝無疑。”
老大夫一聽這話,脾氣也上來了。
誰說老夫老的?老夫昨天還和小妾過夜了呢。
得,老夫就等著看看,一會士伯慘敗的時候你魏相要怎么收場!
就在這個時候,中行林父也發話了:“老夫和士伯的態度大家想必也都知道了,接下來就請先伯來說說意見。”
先轂眉頭一揚,平靜的說道:“這種法條,老夫當然是不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