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議事以新法為主,而第二天的議事則是以鄭國的求援為主。
鄭國的使者跪在地上大哭求救,看得出來還是比較真誠的。
在場的許多晉國卿大夫看向鄭國使者的目光也頗為同情,是那種一群野狼看著一只綿羊哀哀哭泣的同情。
但這一次中行林父利用上卿執政的地位成功拖延了時間。
對于一個大半輩子都在政壇沉浮的人來說,讓一件事情辦成或許會有些難度,但讓一件事情辦不成卻絕對是得心應手。
在整整三天的爭吵過后,極力主張立刻出兵的士會并沒有壓倒性的支持。
于是,這件事情暫時只能不了了之。
對于晉國的六卿來說,這僅僅是一次混亂的爭權奪利,但對于正在等待著晉國援軍的鄭侯而言,那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
又一次的演武舉行了,魏相所率領的五百夏邑之卒依舊做出了和去年一般無二的表現,但這一次表達異議的人卻已經少了很多。
楚國第一神射手養由基的人頭還是相當有說服力的。
在演武過后,就是盛大的田獵活動。
成千上萬的晉國將士們驅使著戰車在田埂和丘陵之間穿梭,將麋鹿、野豬、野兔甚至是野狼等所有能夠見到的野生動物驅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然后再用鋒利的箭矢洞穿它們的身體,最后喜滋滋的將這些獵物帶回大營之中報喜。
“你怎么不參加游獵?”士燮朝著正悠閑的坐在高臺之上喝酒的魏相問道。
魏相懶洋洋的說道:“養由基都已經被我砍了,你覺得我還需要通過這些小孩子之間的游戲來證明自己嗎?”
魏相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的掩飾,周圍幾名大夫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但在發現說話人是魏相之后大家又都紛紛將頭轉了回去,當做一切無事發生。
這當然都全部落在了士燮的眼中,讓士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無論是現在還是可以預見的未來,士燮覺得自己必然都要比魏相尊貴不少,但士燮在政壇之中的名聲卻似乎總是不如魏相。
士燮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希望得到答案。
魏相有些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當然是因為我太有才了。”
士燮有心想說魏相吹牛,但話到嘴邊卻突然停住。
因為士燮發現自己這個妹夫好像還真是非常的有才。
士燮決定轉移話題:“你現在不去下軍那邊督促訓練了?”
魏相打了一個哈欠:“誰說不去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雖然這段時間忙于兵事,但魏相一直在派人坐鎮下軍大營,督促下軍的訓練。
夏敬、蘭多、蘭帊乃至魏睿,來自夏邑的官員不停的前往下軍大營坐鎮,他們甚至都不需要有太多的軍事知識,因為整個訓練制度已經完全建立起來,只需要蕭規曹隨即可。
在這個時代,士兵不需要懂得太多,只需要紀律性和服從性!
當然,如果是夏氏的兵卒,那要求又不同了。
士燮道:“所以,這就是你這半年里和公主在夏邑天天打情罵俏的原因?”
魏相大吃一驚,環視左右,然后輕聲道:“你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你瘋了?”
士燮撇了撇嘴,道:“你才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因為你的那位公主,我和父親幫你背了多少黑鍋?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公主并不在我們的手里,你覺得有心人會不知道夏邑和華邑那兩個山溝溝才是最佳的藏人地點?”
魏相再度環視左右,果然發現周圍的幾名大夫都朝著自己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甚至隱約還帶著幾分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