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太守聞言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是與不是,已經不再重要,此番他定難活命,區區庶家子,有何資格占據并州?我已與本初公取得聯絡,四世三公,方才配得上我等效忠。”
“本初公可有回應?”那家丁打扮的將領詢問道。
“這倒未曾,不過這雁門乃是并州門戶,本初公豈有不要之理?”雁門太守笑道。
“只是袁公雖然家世顯赫,然其如今也不過一郡太守,與主公身份其實相差不大,若那陳默真的身死,主公何不趁勢奪取并州?”那家丁皺眉道。
“短視!”雁門太守笑道:“并州疲敝,便算上河東,人口也不過百萬,如何能與袁公相比?你立刻起程,代我去一趟云中,讓那魁頭趁機斬殺陳默,否則休想我再給他兵器。”
陳默如今對雁門的掌控力越來越強,但這些年他利用太守之便利,私售了不少軍備于魁頭,助魁頭坐穩了這單于之位,陳默入雁門之后,并未像在太原或是河東時一般清查賬目,但正是因此,才讓他感到害怕,尤其是陳默到了雁門以后,一直不肯來陰館,也讓他惴惴不安。
雁門的武備都是有數的,就算不經過太守府的卷宗也能查到,一旦陳默徹底掌控了雁門郡,再查這些東西,以陳默如今在雁門的人望以及在朝廷的影響力遠非他一個無權太守能抗衡,到時候陳默別說殺他,就算夷他三族都是有理有據,也正是因此,他急于找一個新的靠山以自保,同時也想找機會暗殺陳默。
奈何陳默出入身邊都帶著親衛,刺客根本不好動手,而自己的大本營陰館,陳默卻是來都不曾來過一趟。
好不容易等到陳默這般自大的想要跑去云中,卻是最好的機會,自己幫了這幫鮮卑人這么久,雖然自己也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但沒有自己,那魁頭如何能夠坐穩單于之位?如今是該這幫鮮卑人報恩的時候了。
家丁正要說話,門外突然飛來一支利箭,直接貫穿了家丁的頭顱。
“使君,大事不好!”一名縣衛狼狽的跑進來,對著躲避在門后的太守一禮道:“衙署被人圍了!”
“何人如此大膽?”太守皺眉道:“還不召集城中將士來救?”
“他們來不了!”一聲朗笑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一群將士簇擁著兩名文士打扮的人進來。
“爾等何人?安敢擅闖衙署?”太守怒喝道。
“在下雁門新任騎都尉鐘云,這位乃是新任的河東太守衛覬。”鐘云微笑道。
“伯儒先生?”太守自然知道衛覬的名聲,鐘云他雖聽過,不過家世不顯,乃陳默麾下走狗,他并未太在意,只是看著衛覬道:“這是何意?”
“蔣使君,有話去跟鐘將軍說便是,在下此來,是代替蔣兄接掌雁門太守之職。”衛覬抱了抱拳,他跟對方并不識得,不過名聲自然是聽過的。
“真以為主公不知你的這般小心思?”鐘云看了衛覬一眼,隨即看向這位雁門太守道:“隨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