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自然是想了解一下遠在萬里之外的蒙奇兜訥的文化與大漢文化有何不同,他要的了解并不只是淺層上兩國外交層面上的交流,更多的是通過巴塔干了解這個文化的內在上是否有可取之處,畢竟大漢朝建立迄今已有近四百年,政體以及思維已經被固化,看似嚴謹,卻有個看不見的枷鎖在約束局限著當今學者的思維,已經少了幾分先賢創立學說時那種海納百川的心胸,開始排斥外來文化。
這在陳默看來并不是一個好現象,所以他想了解更多,巴塔干是個難得的切入點,張騫出使西域雖然讓人知道西域之外還有更廣博的土地,但似乎并沒有人覺得那些外來文化的重要性,或者說,大家在排斥這些東西。
陳默想要吸納更多的外來文化融入自家學說之中,所以巴塔干對陳默來說很重要,但若因此讓陳默犯險,那不可能。
“喂,老朱,那個什么獨孤部落會不會因為我們漢人的身份排斥我們?”典韋拉了拉老朱,差點把他從馬背上拉下來。
“怎的?怕了?”鄭屠看著典韋,笑的有些揶揄。
“我會怕?”典韋聞言不屑一笑,拍了拍掛在馬背上被羊皮裹著的兜囊,那里裹著他的兩把鐵戟:“真要動手,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陳默這次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不過都是跟隨陳默數年的精銳之士中,由高順親自挑選出來加以訓練,可說是精銳中的精銳,只要地勢合適,他們這些人以一當十絕對不夸張。
“典兄弟放心,這鮮卑人平常時候,可不怎么敢惹我漢人的。”老朱笑道,大漢雖然一直沒能消滅草原勢力,但自漢武之后,雖然這些年對漢武帝的評價貶多于褒,但對外族上,大漢始終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匈奴衰落之后,雖然依然連年征戰,但無論匈奴也好,還是鮮卑也罷,都已經沒有膽量再向大漢發起大規模戰役,最多趁著秋獵南下搶些糧食然后立刻便跑,大漢需要的時候還會被拉過來當打手,如今更是要靠著他們這些商販來換取一些必需品,大多數時候只要不故意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沒事找事。
當然,卑躬屈膝也不至于,草原上民風彪悍,不惹你不代表怕你,你要敢跑到人家部落里無理取鬧,這些人也絕不會慣著你。
“朱兄,今日這路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那獨孤部落的女子很美?”陳默打量著四周,遇到了不少人,有的是單槍匹馬,也有成群結隊,看起來是一個部落的,陳默很難想象一個女子能有這么大的魅力。
“這個我也未曾見過。”老朱搖了搖頭道:“不過聽說此番有拓跋部落的拓跋鄰也來了,拓跋部這幾年似乎有意內遷。”
拓跋鄰?
陳默想了想點頭道:“此人乃是拓跋一族族長拓跋儈之子,聽說勇猛善戰。”
“你又知道?”老朱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默,怎么感覺陳默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略知一二,畢竟要來鮮卑行商,知道的多些沒錯的。”陳默哈哈一笑道,他在來之前,關羽云中一帶乃至魁頭單于的情況,能了解的都了解過了,不打沒把握的仗,哪怕這次出行并不算征戰,陳默也一定會做足準備。
“賢弟太過謹慎了。”老朱搖頭笑道:“似我等這種行商,尋常哪能見到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