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陳默點點頭,沒再說此事,轉而詢問一些這獨孤部的事情。
“這獨孤部雖說有我漢家血脈,但終究也過去幾百年了,這情分早淡了。”老朱搖頭道,別說幾百年已經隔了十幾代,就算是兩三代若是不來往,那情分也就寡淡了。
“如今這獨孤部跟鮮卑、匈奴其實已經沒了太大差別,你要說多美,這草原上的部落被攻破那是常有的事,偶爾也會有這些部落首領的子女被扔出來販賣,自然是比尋常鮮卑、匈奴女子美貌許多,但若說有多美,倒也沒那么玄乎,這些人,估計都是沖著拓跋鄰去的。”老朱笑道。
那些部落首領的子女雖然也自幼騎馬射箭,但無論吃住自然是比尋常女子好得多,這點跟漢家也差不多,尋常人家的女子也是要下地干活的,你很難在田壟間看到什么美貌女子,畢竟評價女子一般都說膚白貌美,每日在田間耕作,基本就跟膚白扯不上啥關系了。
不說其他,陳默的母親也是這幾年吃穿好,不用下地干活,才漸漸有了幾分貴氣,陳默小時候,那皮膚也是發紅龜裂的那種。
至于拓跋鄰為何會到這里,以陳默來看,大概率跟拓跋部想要南遷有關,云中這塊地方水草豐茂,而且有數條河流,這荒甘水便是其一,滋養著這片土地,拿來耕作,水分還是差了些,但也算旱地,能種莊家,用來放牧是綽綽有余了。
陳默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話卻是漸漸少了,眼神中帶著一抹旁人很難察覺到的凝重。
拓跋鮮卑乃是中部鮮卑大族,他們若是有意南下,是否代表著整個魁頭王庭的態度?
云中至少在名義上是大漢的土地,要內遷陳默不是不接受,但作為并州刺史,他能接受的是鮮卑內附而非沒有任何人的命令他們私自遷入漢家疆土,雖然如今這云中一帶已經沒了兵馬駐守,而且胡人也越來越多,但至少這個名義上的東西,沒人能動,這是屬于自己的。
“主公,怎么了?”王彪湊到陳默跟前,低聲詢問道,他是看著陳默長大的,旁人也需沒有發現陳默的異常,但王彪卻敏銳的察覺到陳默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跟之前不一樣了。
“如今還說不準。”陳默摸索著戰馬的鬃毛,看著前方的道路低聲道:“不過拓跋鄰出現在此處,讓我很擔心。”
先收雁門這步棋看來是對的,雖然當初氣運與收上黨的變化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系統神仙顯然也無法判斷更遠的東西,或者說,系統神仙判斷的是自己的狀態,但這種大勢上的東西,還需要自己去做出判斷。
“可需要……”王彪目光一冷,悄悄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我們不是刺客,更不能讓自己身陷險地,就算要殺,拓跋鄰不能死在我們手中。”陳默臉上仍舊掛著微笑:“最好死在鮮卑人自己或者匈奴人手中,王叔切記約束部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來此,只是看客。”
“喏!”王彪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陳兄弟,你們在說什么?”老朱放慢馬速,又一次跟陳默并肩而行,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