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困難是什么?”陳默反問道。
“世家?”徐庶問道。
“算是。”陳默點點頭道:“董卓此前以新稅法施行關中,其實成效很大,此時我的確有能力救長安,救天子,但這新稅法想要施行阻礙會很大,更何況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大量田地,但我們沒有,新政的實施需要一個相對寬松的環境來讓它成長。”
徐庶懂了,自家主公這是要借著這次機會,不但借李傕、郭汜之手將王允除掉,甚至關隴門閥都要清洗一遍,而陳默到適時出現收攏殘局,不但能盡得關中之地,還能受到關隴豪紳士人的感激,但代價卻是天子之威喪盡,而有了董卓之前的先例在前,陳默只要適當放開一些優惠,便能讓關隴殘余的門閥接受陳默的新政。
“其實原本,就像你說的那樣,新法只適合一州一郡,但如今,王允給了我這個機會。”陳默笑道:“誰做天下之主我不管,但這天下要想避免重蹈覆轍,必須做出改變,新法未必就是最合適的,但這天下要想不斷完善,必須不斷改變,更正符合時代,符合人心,如何在變中求穩,這便是你我要做之事。”
“主公之志,庶心中敬服。”徐庶肅容道,他是寒門出身,自然明白陳默所言改變說的是什么,也明白陳默這般費盡心思建立書院是為何,就是為了將人才被世家壟斷的現象抓到自己手中。
能否成功且不說,但陳默這般想法和做法,還是挺超前的,在所有人都在思索如何完善察舉制的時候,陳默已經在思考如何打破察舉制的取士桎梏。
“做事吧,此事我連岳父都未曾說過。”陳默笑了笑道,徐庶是他看中的人,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展現出來的能力,都是未來陳默麾下不可或缺的柱石,陳默如今培養也頗為費心,不但跟著蔡邕學習,沒事的時候會跟在陳默身邊處理政務積累經驗,足見陳默對徐庶期待之高。
“喏!”徐庶躬身一禮,明白陳默的意思,這話不能往外說,陳默也不是要一步到位。
兩日后,徐晃率軍自風陵渡渡河攻入弘農,張濟麾下兵馬連同家眷都被張濟一并帶走,只有楊定還守在潼關,徐晃率兵一到,楊定便開關獻降,引徐晃大軍攻入弘農,陳默幾乎是兵不血刃便將弘農納入囊中,并命徐晃在函谷關一帶駐防,以防關東諸侯趁機來攻,楊定被封為騎都尉,進駐華陰縣,封鎖潼關一帶的所有道路。
……
長安,司徒府。
“司徒公,徐榮帶兵占據北地郡,并未迎戰李傕所部,李肅獨力難支,雖奮力殺敵,卻終戰死于亂軍之中,李傕、郭汜、張濟、樊稠之兵已經合兵一處,不日將至長安!”幾名大臣匆匆來到司徒府,看著王允大聲道。
“逆賊!逆賊!”王允咬牙道:“陳默呢?他答應出兵的?”
“據李肅生前傳回的訊息,陳默已經自風陵渡出兵攻占弘農,斷了張濟退路,但似乎并無再進之意!”
王允面色陰沉下來,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心中多少有些后悔沒有聽眾人勸諫,先赦免李傕等人之罪,奪來兵權。
只是徐榮是怎么回事?
“城中還有多少兵馬?”王允突然問道。
“僅余呂布所率并州軍以及羽林軍和虎賁中郎將三部,人馬不足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