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且說來。”陳默微笑著看向徐庶。
徐庶微笑道:“說是計策其實也不過禍水東引之策,主公可還記得那西涼馬騰、韓遂二人否?”
“嗯。”陳默點點頭,諸侯討董時,此二人也加了聯盟,不過并未出力便是了,但當時董卓撤回長安,也確實有這二人的緣故。
“主公可上表朝廷,薦此二人為州牧或刺史,同時暗中遣人聯絡馬騰、韓遂聯手從李傕、郭汜二人手中奪權。”徐庶微笑道。
“不錯,不管朝廷是否同意主公舉薦,也不論二人是否愿意與主公聯手,只要主公上表,李傕、郭汜必會擔心主公與他們聯手,屆時他二人手中的西涼軍便不敢輕動。”滿寵撫掌笑道。
如今李傕這些人看似勢大,手握二十萬西涼軍,但這些西涼軍,一部分被徐榮、華雄捏著,各自占據一郡,大有自立的意思,長安內部,李傕、郭汜、樊稠、張濟也未必就是一條心,只要陳默讓他們僵住,便能逐步暗中收買或蠶食這些西涼軍。
這也是陳默的打算,他如今實力依舊孱弱,此時若是入主關中,就算能借著西涼軍內斗,趁機奪了關中,也難以坐穩,何況還有西涼方向的羌人、韓遂、馬騰這些,所以陳默一直在收攏流民積聚實力。
此番李傕、郭汜派張濟和樊稠率兵入駐新豐,便有驅逐陳默,前來劫掠之意,但陳默既然已經得了弘農,更收了大量百姓,自然不能讓這些百姓再受兵禍之苦,這些西涼將領打仗是好手,但治理地方卻是一團糟,哪怕繼續用之前自己獻給董卓的方法,也不至于無糧可用。
徐庶的計策,跟陳默想的差不多,不過陳默卻沒自己說出來,有時候主公面面俱到了,會打擊手下的自信心,心里知道就好,沒必要跟手下搶活。
“我會盡快寫好奏書,與馬騰、韓遂聯絡之事……”陳默目光看向徐庶,微笑道。
“庶愿代勞!”徐庶躬身一禮道。
“另外傳我軍令,命武義為驍騎校尉率軍八千進駐華陰。”陳默點頭笑道。
“喏!”
……
洛陽隨著陳默去年開始不斷遷民過來,如今已經恢復了幾分生機,春寒料峭,春耕未至,鐘云按照陳默的方法以工代振,招募人手進行一些鄉莊的修繕,眼下河洛之地最重要的是恢復農耕,所以城池反而不必大肆修繕。
這日,一名青年帶著幾名扈從護著一輛車架,風塵仆仆的來到成皋,陳默對于成皋等地雖然派兵駐守,卻并未徹底斷絕與中原的往來,往來客商還是可以通行的,不過更加嚴苛了一些,尤其是要出關去往中原,必須有各地衙署派發的過所文書才行,鄉里的是不能的,至于中原進來的,反倒簡單許多,只需做個記錄便可通關,好進不好出。
一行人走的不快,過了成皋之后,卻發現氣氛變了,所過鄉莊到處都是人在修繕房屋,還有人在松土,乍看上去雖亂,但仔細觀察,卻又井井有條。
“頭兒,這河洛百姓不是說都被遷走了嗎?這人不少啊。”一名扈從操著一口北方口音,對著為首的青年道。
“去歲董卓被刺,西涼軍反叛,關中大亂,多是那邊百姓吧。”青年看了看四周忙碌的身影,倒是少了幾分破敗,給人一種蓬勃之感。
“那邊來人了,怎的,一個鄉莊也要查我們?”幾名扈從看著遠處匆匆朝這邊跑來的幾人,眉頭一挑,各自摸向自己的兵器,中原大亂,他們這一路走來,可沒少被人盤剝。
“莫要亂來,此處是河洛。”青年擺了擺手,策馬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