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聞言沉默了,他固然不想與曹操聯手,但放棄鄴城,對他來說,損失太大。
不但眾將家眷都在鄴城,袁家家眷、天子也都在鄴城,放棄鄴城,很可能讓袁氏一蹶不振,從從前的天下第一諸侯到逐漸被排斥出三強之列,只能仰視陳默和曹操爭雄北方,這絕非袁尚愿意看到的。
“主公……”沮授輕嘆一聲:“昔日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主公身為一方君主,當以大局為重,如今于曹操聯手,可以軍中將士家眷被囚于鄴城為由保存實力,坐觀陳曹相爭,靜待時機,待時機已到之時,我軍也可效仿那陳默趁虛而入,重奪鄴城,但若此時退兵,不但鄴城奪回再也無望,恐怕袁氏再難恢復昔日鼎盛之勢!”
袁尚無言以對,拋開感情不說,如今與曹軍聯手,確實是最佳的選擇,之勢感情上,確實是最佳選擇,良久還是長嘆一聲,看向三人道:“便依兩位先生之言,只是此事何人去與那曹賊言?”
三人互看一眼,最終沮授起身道:“便由在下前去商議此事。”
“先生此去,萬望小心,高覽將軍護送先生前去。”袁尚點點頭,囑咐道,如今這一帶,關中軍出沒頻繁,幾乎當成自家后院一般,不得不防。
“主公放心,此去乃兩利之事,那曹操斷無拒絕之理。”沮授點頭笑道:“主公且莫再與那陳軍交戰,一切待曹軍抵達之后再行商議。”
如今戰局至此,沮授也沒有多耽擱,告別了袁尚之后,匯合了高覽之后便起程望白馬而去。
另一邊,鄴城,昔日的大將軍府。
雖然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但陳默的生活卻是一直保持著自己的規律。
清晨,陳默剛剛醒來,一旁甄宓正為他洗漱更衣,門外突然響起典韋的聲音:“主公,延津急報。”
“說什么?”陳默在甄宓的驚呼聲中,對著門外笑道。
“這個……”典韋展開竹簡,看著那一大堆字有些頭大,強忍著困意看了一遍之后道:“大勝一場。”
“然后呢?”陳默逗弄著甄宓,對著門外好奇道:“如何勝的?”
“守了一個月,然后出去就贏了,擊潰曹軍萬余,斬首千余,曹軍自相踐踏而死者三千,此外還有兩千七百二十八降兵,傷了敵將夏侯惇一目,不過武義兄弟也受重傷,信是成方代寫。”典韋說到最后,聲音也有些沉。
“什么!?”陳默聞言眉頭一皺,示意甄宓去內間,披了件衣物推門而出,一把自典韋手中搶過竹簡,皺眉道:“如此大勝,怎的主將會受了重傷!?麾下那些親衛是擺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