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別說冀州軍在單兵戰力和士氣方面比之關中軍本就有所不如,就算雙方士氣差不多,這些冀州將領在面對關中軍的時候,往往都不敢太下死手,這樣的情況下,怎么打?
陳默這邊是放開了打,徐晃、張繡、馬超、龐德還有崔耿、鮑庚、石庚、韓凱、白驃眾將都被陳默派出城去,形成九個小寨,輪番挑釁,馬超更是膽大包天,又繞道后方去劫糧了,他的寨子幾乎一直保持空虛狀態,都是張繡和龐德幫他守寨。
將領不敢打,冀州士兵打的有多憋屈可想而知了,而關中眾將,打出了自從軍以來最暢快的一仗,每一次,冀州軍幾乎都是被壓著打,哪怕單獨一個小寨跑去搦戰,冀州軍都能被打的不敢出頭。
“混賬!”袁尚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掀桌子了,偏偏還不能當著那些陽奉陰違的將領掀桌子,因為作戰還是要靠他們的。
“一個個飽食終日,卻不思報效朝廷,只顧自家安危,這些人,通通當斬!”袁尚看著帳外罵道。
帳中還有三人,田豐、沮授、高覽,這三人,也是如今袁尚麾下最為倚重,同時也是肯出全力的三人了。
但沒辦法,不管這些人有多大本事,但一支軍隊不可能靠三個人就指揮起來,沒有各級將校的配合,哪怕你是韓信在世,白起重生那也是白搭。
田豐、沮授還有高覽默不作聲,老實說,袁尚這話有些讓人寒心,畢竟大家為何為你征戰天下?還不是為了封妻蔭子,現在家眷受到脅迫,不敢得罪狠了關中軍雖然于法不合,但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事實上,田豐、沮授、高覽的家眷,哪個不在城中,只是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大多數人所追求的,都是權利富貴,世間人性本就是如此,沒必要去抨擊他人如何如何,那些高喊著與俗人不同的,事實上真的事到臨頭,可能還不如俗人。
但也有人,他們愿意為了自己理想、追求而放棄一切,這樣的人,你說他多高尚,只是追求不同而已,用后世的話來說,他們更有職業操守。
“主公!”待袁尚發泄一通之后,田豐沉思道:“如今局勢于我軍不同,軍中將領思歸,士氣接連受挫,臣以為,不如先結營自守,閉營不出,臣聽聞曹軍攻延津失利,可嘗試與曹軍聯手。”
“吾已讓出黎陽,曹軍入我冀州疆界,如今還要讓我與之聯手?”袁尚看著田豐,怒道。
“主公!”沮授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如今我軍士氣低落,莫說攻城,便是陳賊設在城外的小寨,我軍都難以攻克,更有馬超不斷襲擾我軍糧道,此時我等只有與曹軍聯手,方有機會重奪鄴城。”
“難道沒有別的方法?”袁尚皺眉道,袁譚之事讓他對曹操恨之入骨,甚至超過了對陳默的恨意,如今要他與曹操聯手,就跟吞了一只蒼蠅一般。
“也有。”田豐陳默半晌之后,沉聲道。
“哦?”袁尚目光一亮,看向田豐道:“計將安出?”
田豐猶豫片刻后:“放棄鄴城,退往邯鄲,趁著陳曹相攻之際,重整軍隊,待雙方疲敝之際,再出兵征討,只是如此一來,想要重奪鄴城恐怕……”
鄴城之堅,若非陳默趁虛而入,又找到了鄴城破綻,如何能被陳默攻破?反之,就算這一仗無論最終的勝方是陳默還是曹操,那三方割據冀州之局對袁氏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想要從陳默或是曹操手中重奪鄴城,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