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說這背后有無人挑撥,單以這件事來看,自為父定關中以來,對羌人還算善待,就算當地官員刻薄一些,但吏治不曾崩亂,能讓他刻薄的地方并不多,反觀在此之前,官員盤剝才叫嚴重,當時他們也未必年年都反,為何現在太平了,反而忍不住了?”陳默詢問道。
“這……羌人生性如此吧。”陳晉想了想道。
“怎的?他們是比我們多長了個腦袋?還是少了條胳膊?”陳默笑問道。
“孩兒聽聞,羌人世代都是這般不堪教化。”
“那是別人說的,你自己覺得是怎么回事?不要老是聽說,豈不知人言可畏?”陳默反問道。
“這……”陳晉聞言,仔細思索著,隨后答道:“或許正是因為太平的久了,官員們少有失策,便會引起心中不滿。”
“那就當是這樣,該如何解決?”陳默笑問道。
“自父親收服西涼以來,對羌人用法多柔和,致使羌人即便反叛,也不會有太多懲戒,是以滋長其勢,若要解決,當在寬待之余,也立嚴法,平日可以寬容,但若涉及反叛,必嚴懲,如此恩威并施,方為上策。”陳晉有些小心的看向陳默。
“以你年紀,能想到這些,已是難能可貴,但這法子雖然有用,但若官員因此而肆無忌憚,肆意盤剝欺壓,卻能積聚民怨,這個民怨一旦爆發,可是很可能比這個更嚴重,甚至可能導致整個西北羌人暴動。”陳默笑道。
“高祖曾令各級衙署必設一鐘一鼓,曾有言鐘鼓一響,官必上堂。”陳晉思索道:“孩兒以為,可設類似之物,以各地百姓反向監制各地官員,以避免地方官員胡作非為。”
“倒也有些道理,但這世上之事,皆為人治……”陳默見兒子對答如流,不禁有些高興,正想繼續發問,卻見陳母重重的放下雙箸。
“這膳,為娘是否還要用?”陳母聲音很平淡的詢問道。
“自然要用的。”陳默動作僵了僵,連忙笑道:“娘親用膳,孩兒敬您一觴雞湯。”
蔡琰等人不禁輕笑出聲,若說這世上還有什么是自家夫君畏懼的,恐怕也只有母親了。
一頓晚膳,吃的倒是比較和諧,用膳之后,陳晉被陳母拉去敘話,陳默無奈,只能帶著妻妾回到自家院中。
今夜是在甄宓房中過得夜,兩人相差近十歲,陳默雖然與蔡琰夫妻感情甚篤,不過對這小妾卻也十分喜愛,自是一番不為外人道之事后,陳默摟著寵妾,借著有些昏暗的燈光看著屋頂,搖頭失笑道:“你說母親年紀大了,為何反而不講道理了?”
甄宓剛剛入門不久,哪敢嚼婆婆的舌根,只是縮在陳默懷中癡癡笑道:“夫君這般智慧都不懂,妾身如何知曉?”
“真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