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啊,”產屋敷陽哉下了馬車,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身邊的侍從馬上拿出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暖意漸漸涌上來,他年輕的面龐上染上了些許紅潤,另外一個侍從處理完代步的牛車,迎著他走進木屋里頭。
他看向走在前面的男子,著一身紫黑相間的武士服,額頭和脖一上各一道奇異的紅色花紋,腰間的日輪刀同其他劍士一樣隨時可以斬出。
他的步伐無比穩健,一步一步走在雨后松軟的土壤上,令陽哉的心里多了不少安全感。
月之呼吸劍士,繼國巖勝。
繼國巖勝在門口停頓了兩秒,笑著喊道:“弟弟的話,我也認同了!”
產屋敷陽哉奇怪他在說什么,走到他身后才看到屋內全貌,五個人跪坐著,唯有一人被所有的目光注視著。
包括他自己。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陽哉想起的卻是呆在神宮寒寺里從未見過的未婚妻。
六百年來產屋敷一族和神官一脈的通婚延續至今,時間已經證明了神官一脈的女子是產屋敷一族最好的選擇,作為每一代產屋敷家族的族長,他們都沒有自由選擇配偶的權利。
在家族的榮耀和諾言前,個人的愛情是可以拋棄的存在,故每一代產屋敷族長都必定會娶神官一脈的女子為妻。
直至鬼無辻無慘死去。
然而現在他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質疑,關于他遵守家族祖訓這件事情,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動搖。
繼國巖勝身上壓來一陣嗜殺之意,這讓白河醒悟到即使對方嘴上對認可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依舊是鬼殺隊的頂級戰力之一,戰國時期的將軍。
雖然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軍,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其他幾位劍士。
可能是一直在仰望緣一的背影,所以格外刻苦吧……
“你瞅啥?”
白河當然不會勢弱,除了繼國緣一和鬼無辻無慘以外,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他打不過就能走的?
“吶,”繼國巖勝愣了下,對緣一說,“我覺得還是殺了比較好,我們獵鬼人的天職就是殺鬼,更何況我第一次見這么囂張……”
緣一點了點頭,卻直接忽略他的建議,和幾位劍士一齊起身迎接產屋敷陽哉。
繼國巖勝聳聳肩,他本來就是開個玩笑,在意志這方面他是絕對不會輸給弟弟的,緣一能包容的東西他一樣能包容。
在一起相處的十二年,除了嫉妒,更多的是羨慕和敬佩。
兩人落座,緣一就重新開始解釋這次會議召開的原因。
而產屋敷陽哉看向白河的目光也越來越奇怪,還參雜著一絲如負釋重意思。
原來是男性啊……
“結果就是這樣,白河森修司失去了部分自我意識,卻擺脫了鬼無辻無慘的控制和不懼太陽。”
緣一想起剛開始見到白河,他和自己說一家人全死了那種平靜。
“現在重新投票決定,是殺死白河森修司還是留下他的姓名,他的生死在在座每一位同僚手中,只要有一個人不同意,那就斬殺他!”
“現在,同意他加入的請舉手。”
在座人紛紛舉起手來,連對白河敵意最強的平谷川三川主也照做,而緣一的手本來就是舉著的,只剩下產屋敷陽哉還在躊躇不決。
鬼使神差之下,他也慢慢舉起手。
作為主家,作為產屋敷一族的族長,本應該視鬼無辻無慘為家族恥辱,視每一只鬼為敵人,但是現在坐在這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