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白河森修司,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點是由眾劍士默認,無次郎的極力支持和緣一的反對下得到的結論。
白河在殺死百切羅后因為體力不支倒下,他不像緣一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他還是會疲憊,尤其他的呼吸還屬于雷呼的衍生,需要更高的爆發。
真正的呼吸法能使人永不疲憊,這個標準取決于緣一。
距離會議已經過去三天,兩個月之前是秋季的第一場雨季,而現在是第二場。
淅淅瀝瀝的雨滴從天空墜落,越下越大,到最后成了瓢潑大雨,淹沒了田間小路,給予萬物生機。
木屋里頭白河正在收拾行李,他拿起那件縫縫補補無數次的紫色外衫看了看,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放進包裹里,還加了一個葫蘆進去。
他很感謝緣一,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能夠接納他,遇見緣一,似乎用光了白河所有的運氣。
緣一教會他呼吸法和生存之道,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劍術就是根本。
沒有實力,他很快就會被無慘找到并吞噬,但是緣一他們并沒有考慮到這些。
或許在緣一看來生存在陽光下的無慘和原來沒有區別,和未來不同,能威脅初始呼吸劍士的東西只剩下壽命。
“你可以走了。”
平緩溫和的話語在身后響起,一身衣衫濕透的緣一踩著泥濘出現在白河身后,手里拿著一條被布包裹的物體。
三天前無聲無息地離開,只寄來鎹鴉叮囑白河等他回來,回來的時候正巧趕上雨季來臨,原本只要兩天的腳程卻花了三天。
白河背起包裹,他本來想給自己做個背簍的,但是仔細一想他的東西不多,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對緣一的感情是復雜的。
這個出生在戰國時期的劍士,從小生在大戶人家,天生不擅于交談,卻相當體諒他人的感受,曾言道要做天下第二的劍士。
唯一缺陷的耳疾,還是他母親給他戴上的花牌,給予他太陽一般的溫暖。
他清楚一切事物的緣由,卻放任無次郎栽贓嫁禍,白河認為緣一的猶豫是他最大的不足。
緣一的猶豫,造就后世四百年的糾葛。
也是這樣的猶豫,成全了白河,沒有一見面就斬下他的頭顱。
白河面對著緣一,深深一拜:“謝謝你,老師。”
緣一腦海中的那雙金色眸子一直存在,在白河與他錯身而過的瞬間他開口道:“既然你叫我老師,那就由我來考校你的修行。”
說著,他攔住白河,將左手被布包裹的物品放在他面前。
風一吹,那塊布呼嘯著往白河臉上飛去,當白河回過身來才發現那是一件什么東西。
那是零式。
不是之前的那把零式,雖然外表樣式一樣,卻由凜冽的冰變作奔走的雷,灌注更加凌厲的技巧,鍛造出來的四尺長刀。
白河愣住了,他恍然大悟緣一的匆匆別離,原來是去求了刀。
可是……近戶的父親,他還愿意替一只可能殺死他兒子的鬼鍛刀嗎?
“我向宮祀用我的生命擔保你是無辜的,他雖然悲痛,可還是原諒了我,所以白河,不要在讓你的刀斷裂,哪怕倒下,也要在刀斷之前倒下。”
一句話,刀在人在刀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