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擔保,這一句話何其輕巧,前往鍛刀人村莊的腳程真的有兩天這么久嗎?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信仰,哪怕是神來也不會有鍛刀人愿意為它鍛刀。
在白河觸摸到刀柄的一霎那,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藍色熒光在刀身上緩緩延伸。
似乎有一股如雷電奔涌的憤怒,那是鍛刀人在鍛造這把刀時的憤怒,在白河的印象里,就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霹靂。
“用你殺死那只鬼的一刀,向我進攻。”
白河站在雨中,端詳著手中長刀,在刀格的下方刻著一方小小的“殺”。
鐵山宮祀的憤怒,全部集中在內,那個位置也是握刀時承擔刀身重量的一點。
這也造成刀身的脆弱,是對執刀者技巧的考驗。
緣一走進雨簾,直行了將近十米,悠長的呼吸使他面前的雨水都為之后退,拔出日輪刀。
紅黑相間的日輪刀,燃燒著微弱的火焰,低落在上面的水滴馬上被蒸發。
“來。”
聽到緣一肯定,白河回想起之前使用呼吸法的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是竭盡全力,不留余地的將空氣裝進肺里,再強迫它們沖出喉嚨。
“哈,”他輕呼出一口氣。
再吸氣!
握刀,將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一點!想象雷的狂暴,電的迅捷,讓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都充斥雷電!呼吸不止,刀就永遠不會停歇。
盡全力的呼吸,不要去管身體的悲鳴,當血液流動到極致,就是我出刀的機會!
零式帶著他化作雷電沖向緣一,全身上下都是破綻,但這些破綻帶來的是極致的進攻。
放棄防守,全力進攻!
而面對這一刀的緣一眼中也出現了震驚之色,他隨手出刀,看似不起眼的格擋,實際上足夠表示他的認真。
揮出這一刀的白河不會隱藏實力。
刀尖上爆發的雷光已經肉眼可見,再過不久,這些雷光將纏繞在刀身上,給予更大能量的動力。
緣一可以預想到零式的走向,透過白河肌肉的運動,做好隨時承受破壞力的準備。
可是在他遇見勝利的同時,也遭遇意外。
除了視覺以外,其他感知都陷入混亂,在他的視角之下,白河身后九條尾巴最靠右邊的一只泛起了金色的幽光。
他感覺到正是那條尾巴在影響他的判斷,使得他在這瞬間失去了優勢。
白河舞著刀,從緣一的右肩斬過,這宛若鬼神的劍士發揮他出色的才能最終格擋下這一招,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痕跡。
緣一低頭看著開口的衣服,在他身后喘著粗氣的白河收回零式,也收回蒙蔽緣一感知的血鬼術。
血鬼術·感知蒙蔽,從下弦之伍那里得到的血鬼術,是系統給予白河作為獎勵的技能,打了緣一一個措手不及。
緣一摘下了耳邊的花牌,交給白河。
“離開以后,請一直向南走,鎹鴉會指明珠世小姐的住所,一路順風。”
短暫的沉默后,緣一沒有再說什么,而白河則撿起地上的包裹,一把將零式掛在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