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聽罷,臉色依舊平靜,殊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范思轍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全部都在慶帝的掌控之中。
但是慶帝為何這般做,以目前范思轍所了解的東西來說,他不知道,他領會不到,畢竟帝心如淵,熟人不知,從古至今又有誰能夠盡數揣摩皇帝的心思。
“這么一個緣由就能讓你動手殺掉一名同僚?還是朕親自指派出使北齊的忠臣,你是在懷疑朕看人的眼光?”慶帝雙眼微咪道。
“臣不敢,臣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慶國,臣覺得寧錯殺不放過,所以便擅自做主,以免到時候真做出了危害慶國之事,那時恐怕就晚了。”言冰云恭敬的道。
“言冰云,你好大的膽子!”慶帝怒道。
言冰云立刻跪下,低垂下頭急促道“請陛下責罰。”
頓時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陛下,就算是范建也是如此,低垂著頭,等待著陛下如何處理,由于范閑現在是安全的,所以他們倒是沒有太大的怨恨。
只是心中咽不下這一口氣罷了,但是殊不知......一舉一動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
“言冰云錯殺良臣,功過相抵,暫且罰你在監察院擔任主辦之時,不許參合院外之事。”
眾人驚了,頓時瞪大了雙眼,當他們以為陛下會重罰言冰云的時候,陛下竟然什么都沒有說,最起碼一處主辦的位置也要收回吧。
但是陛下卻偏偏沒有,不許參合院外之事,監察院本來就隸屬百官之外,監督百官,在朝中卻是沒有真正的職務。
完全聽令于陳萍萍罷了,可以說這個懲罰......形同沒有。
言冰云也驚了,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旋即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謝陛下。”
范思轍望著這一幕,著實令他摸不著頭腦,心中想道“想必這一切都是陛下一手所做,但是...這般太過于明顯,誰看不出背后有陛下的意思。”
同僚刺殺同僚,竟連處罰都沒有降下,慶帝這一手,耐人尋味。
慶帝如炬的眼神從言冰云身上離開,他為什么這么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言冰云的性格,太過于認死理,雖然一心為了慶國。
但是太過于拘板不見得是好事,而范閑卻是反之,脫灑做事,由自己性子來,這兩人要是能夠相互扶持的話,說不定將來便是一代人物。
而范閑此時脫身......
慶帝心中所想,旋即望著二皇子,只見二皇子依然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看那樣子,還算是鎮定,“你自己說還是朕問?”慶帝緩緩道。
二皇子馬上應道“兒臣不敢,兒臣并沒有指使謝必安去殺范閑,兒臣當日讓謝必安去使團那里,只是為了提前接待一下范閑,畢竟兒臣與范閑也算得上是朋友。”
“這么做也是兒臣的一點朋友之宜,絕無其他的意思,望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