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如啊……先假意答應下來,到了山上,再見機行事。
最好呢,就是山上那四個「走江湖的」武功不錯,正當防衛之下把這四個腳夫宰了,那牛氏兄弟也不用再多做什么。
但如果情況不對,牛氏兄弟也只能自己出手讓那四個腳夫「永遠留在山上」了。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問:那他倆干脆在上山的路上,趁著四下無人,直接把這四個腳夫宰了不就得了?
其實這也是方案的一種,不過具體的還是得看到時候啥情況,萬一那四人中有人良心發現、臨陣退縮啥的
呢?
反正跟著他們去,主動權就在牛氏兄弟手里,怎么處置可以隨機應變。
牛有金和牛有銀是這么想的……
而那四個腳夫各自心里的想法就簡單多了:要是今兒其他人全都在互相廝殺中死光光,剩我一個把錢全拿了,那才好呢。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六人,緊趕慢趕地進了山。
也就是在這戌時,他們才剛來到那條下山的必經之路,山路的上方就有那么幾點燈籠的火光隱現。
「快!滅燈籠,躲起來!」帶頭的一名腳夫見狀,立馬輕喝了一聲,并率先躲進了路邊的草叢。
其余幾人聞言,也是紛紛效仿。
那牛氏兄弟在草叢里并肩蹲下后,便小聲商量:「看他們幾個的樣子是不會收手了,要不干脆現在偷襲把他們辦了?」
他倆還沒商量好呢,山頂那四位已是有說有笑地走下來了。
幾個腳夫當時就有點兒沉不住氣了……歹心他們是有的、小偷小摸的勾當以前也干過不少,但殺人越貨這事兒他們畢竟是頭回干,加上這票很可能是會改變他們整個后半生的大買賣……此刻幾人一看目標接近,那緊張、興奮、害怕、急切等等情緒一下子就伴隨著腎上腺素涌了上來,讓他們握著砍刀的手不住地顫抖。
而牛有金和牛有銀不同,他倆本來是比較冷靜的,但在聽到來者對話的聲音時,忽然感覺不對……
那四人之中,至少有一個人的嗓音,聽著耳熟。
雖然那個人只跟他們打過一次交道,但給他們留下了相當深的印象,如果此刻他們沒猜錯那人身份的話,那旁邊另一個有點印象的聲音,似乎也能對得上了……
「殺!」
就在牛氏兄弟因這預想之外的狀況而遲疑時,那四個腳夫中有一人已經繃不住了,熱血上頭的他爆喝一聲,便從路旁的草叢里沖了出來,一刀就照著方丈后腦勺砍去。
他這個選擇,其實還挺合理,一來,方丈剛好走在四個人的最后方;二來,扛著長槍的方丈,在外行人眼里,剛好也是這四人中看起來最能打的。
在那些腳夫看來,只要搞定這個扛長槍的壯年漢子,剩下就是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個老瘸子了。
「殺啊——」
幾乎在同一秒,另外那三個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限的腳夫也被那第一聲喊給激起了兇性,從各自躲藏的草叢里跳了出來,邊喊邊發動了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