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幾位請。”傳話的那幾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便兵分兩路,其中的一人先跑回了客棧回稟,而另外的幾人則分別散到了馬車的四周小跑著隨行,儼然是一副怕他們突然加速逃走的架勢。
這時,車輿內的方丈又開口了:“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有啥毛病啊?一般咱們走江湖的,聽到有人等著給自己接風洗塵,立馬想到的都是可能有道兒上的老友要接待自己,但你倆咋一開口就認定是鴻門宴呢?”
“害”孫亦諧一撇嘴,“黃哥仇人多唄。”
“毛!”黃東來這一嗓子,調門兒直接高了八度,“就你還有臉說我?”
“好好好,我也有那么幾個仇人,行了吧?”孫亦諧用頗為無恥的神態挑眉應道。
“甭幾個了,就四個。”黃東來邊說著,邊舉起了手,掰著手指頭幫孫哥數,“男、女、老、少。”
“那你也是四個。”孫亦諧當即反嗆道,“人、鬼、妖、魔。”
“行了你倆別貧了,我已經聽明白了。”方丈這幾天聽這倆的相聲也聽了蠻多了,趕緊打斷道,“我現在估計啊……我這趟‘保鏢’的差事走完,我也要成你們仇人了。”
他們幾個閑聊之際,馬車已然接近了客棧。
慕容家那些人手是如何幫他們牽馬撐傘的,此處不多贅述。
長話短說,三分鐘后,他們一行五人便踏入了那槐安客棧的大門。
此時那客棧大堂內,燈火通明,且酒席也已備下;距大門不遠處,還站了一大堆人在等候著,從慕容家的主人、家臣,到負責伺候的隨侍都有。
而雙諧等人進門后,第一個過來迎他們的人,卻不是慕容籍,而是慕容抒。
“在下慕容抒,見過方大俠。”那慕容抒第一個去請禮的人,也不是雙諧,而是方丈。
這咋回事兒呢?
原來啊,慕容籍這幾天的那些操作,他爹全都是知道的,只是一開始并不想去理會。
因為在慕容抒眼里,他兒子和孫亦諧之間的那點事兒,無非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一點點小過節而已,并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你們幾個小子要鬧就鬧吧,大不了我兒子再被那孫家的小子整一回,那又能怎樣呢?
可就在昨日,慕容抒得知了一個慕容籍都不知道的情報,即“與孫黃同行的人中,有方丈在”。
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方丈這人的性子,江湖上素有傳聞吶,他在場,真不好說會干出什么事兒來。
于情,慕容抒擔心兒子得罪了方丈會被修理得很慘。
于禮,要給方丈這個輩分的人接風,的確是得慕容抒親自去。
綜上所述,慕容家這位當家一琢磨:得了,事已至此,我自己跑一趟吧……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我幫兒子出個頭也行,也挫挫那孫家小子的銳氣。
于是,就在今兒中午,慕容抒突然現身于此,從兒子手中接過了這里的指揮權。
“慕容兄有禮了,方某只是一江湖閑人,大俠實不敢當。”雖然是第一次見慕容抒,但既然對方挺禮貌的,方丈便也以禮相應。
這就把雙諧看愣了。
“喔尻……原來你會好好說話啊?”孫亦諧當即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