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初雪不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孫亦諧也已猜到會有人偷聽了;從那老鴇的武功,到老板的邀請,無一不可看出這七柳幽闌的水有多深。
“明白!明白明白。”孫亦諧應了幾聲,當即就把話鋒一轉,“風月是吧……那這琴棋書畫……咱們先來聊聊琴好了。”
初雪的房間內,確是擺著把瑤琴。
“孫公子……也懂音律?”初雪以為孫亦諧這是要用琴跟自己對什么暗號呢。
“懂啊。”孫亦諧挑眉道,“我還想跟姑娘你合奏一曲呢。”
“此話當真?”初雪現在也開始虛了,她是真不知道孫亦諧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呵呵……”孫亦諧瞇眼一笑,“好說好說,我呢,比較擅長打擊樂……”
…………
片刻后,庶爺的房間。
此時黃東來已經走了,又剩下了庶爺一人在屋內。
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又起。
“進。”庶爺應道。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男人,看穿戴,只是個最下層的龜奴,但其眼神卻是十分機警,動作也格外安靜。
“老板,雪兒姑娘那邊……有異。”那男子俯身到庶爺耳邊,直接稟道。
“怎么個有異?”庶爺的態度倒是挺悠然的,“莫非,她亂說話了?”
“屬下不知……”男子應道。
“嗯?”庶爺轉頭瞪了那男子一眼,“什么意思?”
男子面露難色:“那孫公子,說是要與雪兒姑娘研究音律,然后就喊人拿來了幾面鑼鼓,在屋里敲打起來,屬下實在是……”
“呵……”庶爺聽到這兒,也是不禁笑了,“好一個孫亦諧,真會玩兒啊……”
“庶爺,現在該怎么辦?”那男子卻顯得有些急切,趕忙又問。
“怎,么,辦?”庶爺將這三個字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反問道,“我倒要問問你了,你打算怎么辦?”他說到這兒,語氣中頓時帶上了幾分諷刺之意,“殺鄭目開的時候,你不是很有主意的嗎?現在你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房間里不知道干什么呢……你卻跑我這兒來,問我怎么辦?”
那龜奴打扮的男子聽到這里,全身都緊繃起來,那一對虎目仿佛都快瞪出血來,但他仍是忍著,一言不發,也一動不動。
“呵……”庶爺看到那男子的樣子,冷笑不止,稍微頓了頓才道,“行,既然你都問了,那我告訴你……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你若不辦,你就不是人,是個活王八,王八的女人會怎樣……不用我告訴你吧?”
他話音未落,那名男子已似一陣風般離開了房間,連句告退都沒留。
庶爺朝門那兒望了眼,面露厲色,啐了一聲,這才站起身來,自己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