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項果然上當,還以為是自己的連續猛攻終于起了作用,當即又提起一口丹田氣來,踏步連追,拳開兩面,使一招“牛角掛書”,想用腰力乘勢把唐維之頂下擂臺。
說實話,這擂臺打了五十幾天,還沒有一個挑戰者不是被打得遍體鱗傷才下臺的。
但今天宋項也看出了對手難對付,怕是不太可能被他打成那樣了,所以他也只能放棄了虐打對方的念頭,先求勝再說。
而唐維之見對手上鉤,則是心中一笑,運功于掌上,準備在宋項的腹上一托,將其掀翻下擂臺。
不料,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有兩道暗勁從斜刺里破風而至,精準地擊中了唐維之肋下的“期門”、“章門”二穴。
一時間,唐維之只覺自己肝脾受震,氣滯血淤,那運到一半的內力也因此使不出、收不回,在經脈中逆削對沖,險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也正是在這當口,宋項的攻勢來了。
唐維之無奈,再變式已來不及了,只能用身體硬擋,結果自是無力接下,被頂飛下臺,摔了個四腳朝天。
“好!”
下一秒的這聲好,自然不是老百姓叫的,而是宋府的家丁惡怒帶的頭。
在這幫家伙兇神惡煞般的、帶有明顯恐嚇意味的眼神逼視下,臺下的觀眾們也無奈地給出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跟著他們一起鼓掌叫好。
“哼,小子,知道你宋爺爺的厲害了吧?”而那站在擂臺邊緣的宋項一看自己贏了,立馬又囂張起來,沖著臺下的唐維之又是吐口水又是謾罵,“像你這種烏龜王八似的只會挨打不會還手的主,還想來拿爺的賞銀?我呸!來給爺當沙包我看行!”
但此時,重新起身的唐維之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惡狠狠地瞪向了臺邊的趙迢迢。
根據剛在站的位置,還有中招的角度,唐維之很容易就能確定出手暗算自己的就是趙迢迢,他這怒視相當于是在興師問罪。
但那趙迢迢卻毫無懼色和愧色地與他對視著,眼神十分冷淡。
無言地對視了幾秒后,趙迢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用眼神瞟了宋項一眼,隨后又再看向唐維之,微微搖了搖頭。
他那意思,唐維之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懂了——“你最好不要贏”。
再往深了說就是:你今天要是真贏了,恐怕后續而來的就不是掉下臺、被罵兩句的事兒了。
“嘿!跟你說話呢?怎么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啦?啞巴啦?”另一方面,臺上的宋項是越罵越來勁了,一點兒也沒見要停的意思。
正所謂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唐維之也是明白,這世道,你要是沒錢沒勢沒靠山,想憑本事掙點錢,都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