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拳打虎腳踢龍呢,結果是個外行啊。”
“你也有今天啊?活該!”
“之前幾十天都是使詐贏的吧?把老子押的銀子賠來!”
這就叫墻倒眾人推,反正在場圍了上百來人,混在人群里罵上幾句泄泄憤大概率也不會被發現,所以叫罵者甚眾;考慮到宋項平日里欺壓良善積攢了無數的怨氣,這種反應也是可以預見的。
那宋項活了小半輩子,還從沒受過今天這么大的屈辱,那一口惡氣是郁結難舒。
因此,當一名家丁很不識趣的問了他句:“少爺,現在咋辦?”之時。
啪——
宋項當即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當場把那家丁的牙都給打飛了幾顆:“咋辦?還能咋辦?輸都輸了,留這兒丟人現眼吶?還不快送我回府!”
“是是……”那家丁捂著半邊臉,嘴角還在淌血呢,就沖身邊的幾人招呼道,“快!快把轎子抬過來,送少爺回府!”
就這樣,在老百姓們的噓聲中,宋項灰溜溜地鉆進了轎里,匆匆打道回府;臺上那裝滿銀子的箱子呢,自然被留下來歸了孫亦諧他們。
只有馬棹和趙迢迢這兩位,還是坐在臺上,沒跟著宋項一塊兒離去。
對于他倆,老百姓們倒是沒有太多的仇恨,因為他們雖然是在宋家討生活,但和那些家丁惡奴不一樣;這兩人既沒有改姓宋,也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成天出來欺壓老百姓,所以無論在宋家人還是外人的眼里,他們其實都不算是真正的宋家之人,只是兩個打工的而已。
過了一會兒,熱鬧看完了,臺周圍的百姓們也就漸漸散了。
孫亦諧、黃東來和雷不忌他們拿上了銀箱,準備走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話不算多的趙迢迢,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們:“三位,請留步。”
他這話,不能不理。
趙迢迢畢竟是綠林道上“劍客”級的高手,在江湖上算是一流好手了,比馬棹可厲害不少,他要是想強留孫黃雷三人,絕對留的住。
“前輩,還有何指教啊?”孫亦諧心里其實已經猜到對方要干嘛了,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不知,姑且問問。
“我想再問一句……”趙迢迢道,“孫少俠剛才所說,‘打擂是為了幫鄉親們教訓一下宋項’,是否是真話?”
“呵……當然是真。”孫亦諧說謊,自是連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算眨了,也可能因為眼睛小而不被發現。
“那好。”趙迢迢沉聲道,“那趙某便勸你們一句,你們把自己那三千兩銀票拿回去,至于這箱子里的三千兩銀子……你們還是留下吧。”
“誒?這話咋說的?”雷不忌聽到這句可不痛快了,“愿賭服輸啊,那宋項都沒說什么,趙前輩你怎么反倒要耍賴呢?”
“哎~不忌你稍安勿躁。”黃東來也明白趙迢迢的意思,所以他拍了拍雷不忌的肩膀,解釋道,“趙前輩這是在為我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