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舉目皆驚。
“什么”而阿仂呢,先是假裝震驚了一下,然后表情變了幾變,又假裝思考了一下,最后,他再緩緩轉過頭,看向了大啲。
“你又看我干嘛”大啲被他飽含演技的深沉眼神盯得都有點虛了。
“知道龍頭棍藏在哪里的人,除了龔爺、我、以及我手下負責秘密看守的幾個人外,就只有鄧伯。”阿仂這句,還只是開了個頭,“哼我就說,之前你手下的長毛在擂臺上落敗后,你怎么一聲都不吭,這不像你大啲啊,原來你是早有打算,想搞事啊”
經他這么一提醒,在場的很多人也都想起了大啲當時的“異常”,這讓本就縈繞著大啲的那種懷疑的空氣,現在已變得越發接近于“確信”了。
“你胡說八道”大啲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因為情勢對他越來越不利,他也知道光是發火并不能洗脫嫌疑,“鄧伯為什么會知道龍頭棍藏在哪里就算他真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他知道我真要逼人說出棍子下落,我直接來砍你好了我找鄧伯干嘛”
列位,這就叫情急之下,越描越黑啊。
雖然剛才阿仂的那句話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但終究是沒說出“搶棍子”這三個字來,而現在大啲自己幾乎是說出來了。
至于他為什么不去逼阿仂說出棍子藏在哪里,而是去脅迫鄧伯并滅口,這問題就是廢話一個是身邊有眾多小弟保護的現任大佬,另一個金盆洗手多年,除了一條狗之外沒半個手下的退休肥佬,哪個比較好對付,這不明擺著嗎。
“龔爺死后,我擔心會有人打龍頭棍的主意,萬一我哪天被那人做了,聯絡不上我那幾個看管龍頭棍的手下,會很麻煩。”阿仂這邊,說辭則是早已想好,“此事事關重大,我再三考慮后,便決定把藏龍頭棍的地方告訴鄧伯,我以為鄧伯金盆洗手多年,且德高望重,再怎么也不會有人對他不利,告訴他是最妥的,唉沒想到卻害了他。”
阿仂悲天憫人地感嘆了這么一番后,眼中還閃起了淚光。
他這話看似說得通,并且又一次暗示了大啲就是殺死鄧伯的兇手,但是他對大啲這一連串問題中那唯一一個他無法解釋的邏輯點,即“大啲為什么會知道鄧伯知曉棍子的下落”,卻是避而不談。
但這也足夠了。
這種情形下,不會有人在意那些細節的。
氣氛到這兒了,那大家覺得你吃了幾碗兒粉,就是幾碗兒。
就算上了公堂,那年頭也不會有多少老爺跟老百姓講什么邏輯,對付大啲這種綠林匪類就更不講了,把你打到招了不就完了嘛。
“我看已不必再說下去了。”李崇達似乎也覺得他們這場戲也差不多了,所以他適時開口,并朝手下官差們揮了揮手,指向大啲道,“帶回去,有什么話,到了衙門再說吧。”
“我我沒殺鄧伯我是冤枉的”大啲見人家上來拿人,也只能喊冤。
因為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對面又有柏逐龍這種高手在場,逃跑是斷然不可能的;他要真去逃跑,那在旁人眼里,這就跟認罪沒區別了,萬一被柏捕頭來個“就地正法”,那他就是賠了性命又背鍋。
而大啲身邊的手下們呢,也都不敢去阻攔官差,畢竟現在全場都覺得大啲是殺鄧伯、盜龍頭棍、試圖搞事的真兇,且這家伙平日里的性格作風和今天的一些反常舉動也都使他看起來很符合這一推論,這時候大啲的小弟們若去幫大佬阻擋官差,擋不擋得住另說肯定擋不住,事后他們還可能會被認為是幫兇連坐。
就這樣,在這“龍頭杯”落幕之際,又生出一番新的波瀾。
龍頭棍下落不明,魚頭標這龍頭之位還能不能坐得穩
在此之前,魚頭標究竟是如何坐上這位置的他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阿仂又能否如愿,在構陷大啲之后,順利爭得龍門幫幫主之位,并在今后以“找到龍頭棍”為功勞,再圖大計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