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除非嫁到皇室,否則好人家的子女,根本不會給別人做妾。
程咬金的這房小妾,雖然姿容秀麗,可出身并不好。
剛剛之所以敢出言反駁程咬金,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好話。
這番反駁的言語一說出來,公爺不但不會著惱,反而會高看自己一眼。
可現在,她只是提了一句紙鋪,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話,可老程卻一臉嚴肅,老牛更是雙目炯炯的盯著自己,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樣子。
此情此景,讓她瞬間就慌了神,腦子仿佛變成了一灘漿糊,說話也變的結結巴巴起來:“妾……妾身并不……不知情,紙鋪的事,全是……是從聽丫鬟們口中得……得知的。”
“哪個丫鬟?”程咬金拍了拍案幾,沉聲問道。
“是……是伺候小公爺的春花!”小妾縮了縮腦袋道。
“程三,你去把這件事處理好!”程咬金陰沉著臉,對著屋外喊道。
這年頭,大戶人家最看重的,是仆役的忠心,至于能力則要排到第二位。
程處默因為信任自己的侍女春花,所以談話時才沒有避諱她。
春花作為仆人,應該緊守本分,即便聽到了不該聽的,也應該把事情爛到肚子里。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亂嚼舌根子,隨意對其他人透露主人的談話。
這樣的行為,無論在哪個貴族家中,都是大忌。
輕則被嚴懲之后,逐出家門,賣入青樓,重則直接被打殺。
在封建社會,仆役的生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主人對仆役,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即便官府知道了主人家打殺仆人,最多也是會讓主人家罰錢。
因為這時候的法律,就是這么規定的。
……
……
家將們的辦事效率很高,程三一聲令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把春花給押了過來。
“春花是吧,入府多長時間了?”陰暗的家族密室內,程三背著雙手,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春花,冷冷問道。
“回大管家的話,奴婢入府兩年了。”春花早就被家將們那兇神惡煞的架勢嚇得慌了神,回話的時候,身體都會忍不住打哆嗦。
“兩年,時間也不短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程三幽幽一嘆道。
宿國公府家大業大,光是女仆,就分了很多種類。
有專門負責洗衣做飯的、有負責灑掃的、有招待客人的歌姬,負責唱歌的念奴,負責伺候主人的貼身婢女,種種不一而足。
春花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內,成為程處默的侍女,絕對算是幸運兒,就算將來成為程家的妾室,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喜歡亂嚼舌根子。
“說說看吧,今天從許縣男府上回來后,你接觸了什么人,又跟他們說了什么話?”心中感慨了一番后,程三又接著問道。
“奴婢只是遵從公子的吩咐,回來給國公送菜,并帶兩個廚娘去許縣男府上學手藝,并未接觸外人,也沒有和不相干的人談話啊!”春花趴在地上,哆哆嗦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