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文自然關心龍都亂止之后太子黨的下場,說起來他雖然受到木城眾人庇護,但若是監國太子嚴懲太子黨余人,他也逃脫不了干系,甚至不得不改名換姓躲在其他點。他不由得問道:“那些廢太子的余黨呢?失敗之后,他們下場如何?”
季御使醉眼朦朧道:“自然死的死罰得罰,龍城抓了五萬多人。但監國太子仁義,不想貿然大開殺戮,龍都亂起時已經有數萬百姓遭受連累,他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被殺,便只下令將逆首與暴徒幾百人斬首示眾。這其中也不只有太子黨逆首,還有一些趁機作亂的強盜與歹人,太子黨人反倒是不到一半。”他哂笑道:“搓餌小賊,至此國難之際作亂京師,著實該殺!”
“太子黨之誅逆首?”張孝武感慨道:“監國太子屬實仁君也。”
季御使點頭,道:“今次只誅逆首,明年又大赦天下,圣漢帝國總算是迎來了一位仁君,蒼天待黎民不薄,也是我等的福氣。”
阮清文追問道:“季御使,勞煩再問一下,這逆首都是何人?戶部尚書遲文,銀衣衛統領袁琪,還是孤家?”
季御使道:“太子府中人自然要被懲罰,除家將被誅外,太子家人被貶為庶民發配邊塞,太子妃遲貴妃也自縊而亡。那戶部遲尚書全家被斬了,遲家的恒通錢莊收為國庫。發動兵變者便是遲尚書,他也是咎由自取罷了。至于顧家么,倒并未收到波及,顧家賊得很,兵變時大門緊閉不與外人聯系。因此顧家反而并未受到懲罰,還是顧家人聰明。”
阮清文放下心來,既然當下顧家沒有被懲罰,日后便是再追究下去,顧家也罪不至死了。
季御使舉起酒杯道:“再飲!”眾人剛剛舉杯,便見他撲通一聲躺在地炕上,呼呼大睡起來。眾人彼此面面相覷,相視一笑,放下酒杯苦笑不已。
龍都何止發生大亂,就是變天了,他們三生有幸能夠得知這等混亂的龍都,這等內亂的朝廷。為了爭奪皇位,皇子之間彼此殺伐,那還能來得及顧及塞北。
“果然還是五皇子。”張孝武道,“日后這朝堂,便是張黨與篤山伯的天下了,只是不知是張黨聽篤山伯的,還是篤山伯聽張黨的?”
阮清文憤憤道:“篤山伯糊涂,豈能立五皇子,他若是立四皇子為監國,榮華富貴不在話下,可立了五皇子為監國,將來他老死之后,篤山伯一門,怕只要被滅門。”
張孝武聽了,心里咯噔一下。
武人涉政的下場只有兩個,要么是改朝換代,要么是被抄家滅族,這篤山伯可是一只老狐貍,該不會如此不小心吧?難道他還有什么計劃嗎?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提前拿走七十萬兩銀子無比正確,日后不管是中原亂起來,還是犬夷南下,最起碼有七十萬兩銀子在手,他們這些人到哪里都是享受富貴。
想到這里,張孝武看阮清文的眼神格外溫柔,胡三萬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大人,您若是有所需求,我幫你找幾個娼女,你盯著阮司馬看作甚?”
“……”張孝武大怒,“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