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琵琶弦響,鏗鏘之音如有奔雷,然后是豪邁高昂的男聲,令人聽著熱血翻涌:“傲氣,傲笑萬重浪……”
張揚差點沒吐血,“你是不是對助眠有什么誤會?”
洛神脆嫩甜美的嗓音幽幽道:“實在不行我唱也可以。”
張揚差點沒忍住說聲“好”,不過終歸聽出她語氣不善,干笑道:“不是那意思,我是說能播原聲,肯定不敢輕易勞你大駕,不過你要是愿意唱,那當然是我的榮幸。”
洛神沒再出聲,《男兒當自強》也沒再響起。
張揚暗暗抹了把汗,覺得真可以把洛神當做一個妹子來看待了,唯一不確定的是,她是不是「人」,長得好不好看……
他拋開這個念頭,卻又想到林依然,《同桌的你》這首歌一出,就算是跟林依然表明態度了,兩人將徹底無緣。
等畢業之后,自己進娛樂圈,她安穩地上學、畢業、工作,兩人之間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恭喜宿主獲得音樂作品《晴天》。”
“……”
張揚一口氣憋在胸口,“這個通知音能屏……取消不?”
“原則上來講不能。”
“但是?”
“沒有但是。”
“……宿主這個稱呼聽起來太奇怪了,可以定制稱呼不?”
“比如?”
“比如張揚哥哥啦,主人啦……什么的,我不挑剔。”
“呵呵。”
“你是在笑,還是在嘲諷,還是說想把這個當做對我的稱呼?”
……
張揚在沒營養的閑聊之中進入夢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通過考核之后,與洛神的關系也在無形之中近了一些。
翌日一早被張微叫醒,張揚沒急著穿衣起床,先回想了一下腦海中的詞曲譜,發現都還在,宿慧至今已有近一年,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結果一夜之間就有了六首歌,總有種不真實感。
不過細想了一下,六首歌其實耗盡了他在這個世界十八年的生活積累,絕不算多,接下來再想要觸發作品,就沒有這樣容易了。
而且才六首歌,連一張專輯都不夠啊!
穿衣起床,洗漱吃飯,然后去學校上課,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弄人,他來到校門前,恰見一輛號牌很熟悉的黑色團龍車緩緩停下,林依然推門而出,一眼看到他。
暮春暖陽中,女孩兒眸中乍現的驚喜如同冰雪消融之后,山澗溪流在陽光照耀下反射的光,純凈剔透,嘴角悄然綻開一抹淡淡歡喜的矜持笑容,朝他揮了下手,“張揚,這么巧。”
張揚笑道:“是啊,這么巧,你也來上課啊?”
林依然被他如此打趣,又是羞氣又是好笑,很嫌棄地白他一眼,氣鼓鼓地背著書包走進校門,走了兩步,又停步回頭,見他還站在原地望著自己,與校門、街道、車流和入校的學生交織成一副春日畫卷,映入眼簾。
由于停步等他的羞澀,林依然并未注意到他看自己時的復雜眼神,歡喜、愛戀、不舍、悲愁、祝福,都被一種被稱作理性的無形力量牢牢地禁錮在那雙眼眸之中。
時間長河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緣故而凝固,她的眸光,也只將這畫面定格了一瞬,印在了自己腦海中,成為青春記憶中一抹并不絢麗,但注定越來越深刻的烙痕。
旁邊有學生注意到了兩人,雖無人駐足,卻有不少人投來關注與八卦的目光。
林依然微嗔道:“走啦。”
張揚笑著跟了上去,并肩走向教室。
在同桌三年的高中時光中,這并不是兩人第一次并肩走過校園,但……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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