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一聽到電話里的盲音,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兩眼,才確定電話被老爺子給掛掉了,很不解的自語道:“奇怪,爸怎么把電話給掛了……”
方淺雪沒好氣道:“行啦行啦,專心看電視吧。”
張守一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電視里的節目預告上,等張揚的片段過去,這才轉頭對張微和方淺雪道:“你看吧,我說要打電話,你們還說不用,爸都準備睡了,我要是不打這個電話,保不定就錯過了。”
方淺雪不似丈夫這么誠樸,這些年來早已深知老爺子的性子,無奈道:“你又沒親眼看到,爸說要睡了,就是真的要睡了嗎?他孫子特意給他寫的歌,你當他能不記在心上?”
張守一身子微微后仰,眼睛望著媳婦,一臉“你這話不對”的表情,“噫!”了一聲,“爸都說他要睡了,還能作假嗎?”
張微哭笑不得地道:“爸你聽懂我媽的意思沒?爺爺那么愛面子,就算真記著呢,你打電話問,他也不好意思說就坐在電視機前等著呢啊,對不對?”
張守一對老爹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又琢磨了一會兒,還是轉頭對旁邊的娘倆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哥他花了那么大的心思,給你爺爺寫了一首歌,要是不小心錯過了……”
方淺雪嘆了口氣,無奈道:“行啦行啦,就你明白,就你周到,你做的對,做的對,行了吧?好好看電視!”
張守一這才終止了這個話題,認真地看節目。
張微抱著手機,偷偷地把這件事情當做趣事講給唐言蹊聽,唐言蹊也有些好笑,自然不好說你爸爸啰嗦,而是講:“張老師本來性子就細嘛,而且老人確實有時候容易忘事……”
她與張微閑聊著,節目很快就開始,不過除了開始的時候凌然組學員全部亮相的時候之外,接下來的幾組比賽,她并沒有很上心,還在與張微閑聊。
一直到主持人櫻姿宣布接下來第四組對戰學員是張揚和楊文學,張微才說先不聊,唐言蹊自然沒意見,放下手機,先專心聽歌。
————
林依然縮在沙發上,正與張揚閑聊,她早已經知道淘汰賽結果,但對于張揚唱了什么歌,卻比誰都要好奇。
哪怕剛剛看了預告,知道張揚今天所唱是寫給他爺爺的歌,也沒有稍減這種好奇。
因為她知道,張揚的文字里肯定會有他的經歷或者想要表達的情感,而她,則擁有準確讀出的能力!
“聽歌聽歌。”
她已經從張揚口中得知他是在第四組出場,所以第三組的對決剛結束,主持人還沒宣布學員上場,就提前中斷了聊天,放下手機,在沙發上坐好,認真地看電視。
蘇徽看的好笑,林滄海則有點不是滋味,給媳婦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敲打敲打一下閨女,這都還沒在一起呢,在家里就毫不遮掩,完全是一副已經互相見過家長的姿態了。
要真在一塊了那還得了?
蘇徽瞥了眼丈夫,翻了個白眼,移開目光,以示自己不管,林滄海不好明說,只能繼續瞪著媳婦。
蘇徽哭笑不得,只得開口道:“依依,張揚沒跟你說過他今天唱什么歌嗎?”
林依然看了眼爸媽,如今已經不至于提到張揚就動不動臉紅了,卻仍有些羞澀,強作平靜地道:“就說跟清明有關,剛剛預告里又說是以他爺爺的視角來寫的,那應該就是悼念他奶奶的了。”
蘇徽點點頭,道:“還蠻有心的。”
林依然嘴角翹了翹,心想我也這么覺得,只是臉皮太嫩,沒好意思說出來。
林滄海沒想到媳婦就不痛不癢的關心了這么句,瞪著眼睛繼續瞅著媳婦,蘇徽沒好氣地橫他一眼,要他先看電視。
媳婦積威之下,林滄海只得暗暗嘆口氣,跟著繼續看電視。
主持人宣布張揚演唱開始,屏幕一片漆黑,而后才有淡淡的微光出現,卻是一種凌晨初曉時分的水墨畫。
箏音淙淙,如流水般慢慢地在客廳中擴散開,琵琶聲鼓點緊隨其后,交融在一塊,配合舞臺上的大屏幕水墨畫,完美地營造出了淡淡哀傷的中國古韻。
林依然立覺眼前一亮。
中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