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老人站在書桌前,細細讀著,不住點頭,好半晌才抬起頭來,帶著幾分揶揄問:“行軍詞啊,準備怎么說?”
張揚有點尷尬,干咳一聲,迅速地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才道:“準備以后寫本,可能會有行軍的情節,您要是覺得這首詞寫的不錯……”
顧玉堂何等樣人,見他表情,就知道了他想要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他多心了,又笑道:“駱賓王七歲寫白毛浮綠水,黃庭堅七歲寫多少長安名利客,王勃寫《滕王閣序》的時候,有的說才十四歲,林元撫寫江山代有才人出,當湖十局擊敗陸停云成為國手,也才十六歲而已……有誰說過什么?”
頓了一頓,目光炯炯盯著張揚,似乎想要說什么,又嘆息一聲,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這就出去。”
張揚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又回頭問:“對了,您認得第二張上面的標點符號嗎?”
顧玉堂笑道:“是古代的一種標點符號,華夏最早的標點符號,在甲骨文的時候就有了,但并沒有統一標準,所以后來也引進了西方的標點符號,這種標點符號大概出現在春秋戰國,在東晉之后消失。”
張揚點了點頭,走出書房,又問洛神:“這個林復,該不會是另一個世界里的宿慧者吧?”
洛神淡淡道:“有可能。”
張揚不滿地道:“什么叫做有可能?”
洛神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對這個林復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他寫繁體,用的標點符號也跟你不一樣,確實有一定可能跟你的宿慧記憶不是出自于同源。”
“那他怎么知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怎么知道十二金釵?”
“那我就不知道了。”
張揚撇撇嘴,心里面暗暗腹誹了一句:“真沒用!”
書房里面,看到張揚出門離去,將門關上,顧玉堂才起身,將裝了兩**復臨終親筆信的布袋放回書架旁的角落,卻又取出了另外一個布袋,回到書桌前,又從里面取出了兩張紙。
紙上記著一些散碎詞句:
粉身碎骨渾不怕
似此星辰非昨夜
眾里嫣然○一顧
人生若只如初見
當時只道是尋常
親率三千子弟兵
東來志豈在封侯
君且去,不須顧
讀書人的事,能叫偷么
……
老人看著這些散碎詞句,一聲嘆息,又看一眼張揚剛剛所寫的三首詩詞,又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