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見西辰突然停了馬車,似乎陷入了思考狀態,季白露問道。
“難道我一直都想錯了?”西辰像是沒聽到季白露的問話,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殊臨楓說不是他做的。難道這是真的?不,還不能確定,他畢竟做過蒼皥谷的大案子,也難保樂溪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系。不過閃族……挖掘礦石……”
季白露豎著耳朵聽,西辰的自言自語沒有逃過她的耳朵。聽到他似乎是在懷疑閃族,因為陶鵺和閃族關系密切,自己的家族和閃族之間也有諸多聯系,季白露心里很是有些不太舒服。
“你在懷疑閃族和你們村子被霧魘襲擊有關系?”季白露問,“這不可能啦。閃族是護堺一族,生來的天職就是保護幽天堺的人類、異人族等生靈,怎么可能做出引霧魘襲擊人類村落的事情。”
被季白露的話打斷了思路,西辰有些煩躁的抬手抓了抓頭發。他的頭發本來就有些卷,如今又是白色的,被這么胡亂一抓,就像頂了一團蓬亂的羊毛。
“或許不是有意。但是陣法這種東西,是非常精妙的。”西辰和季白露解釋道,“你就算不是陣紋師,多少也應該學過一些陣紋相關的基礎知識吧。小型陣紋,繪制過程偏差一點就可能對效果造成影響,甚至于全盤報廢。能夠保護一個村子的陣法,布置的方式肯定是要借助附近的地形等各類因素的。如果周圍的礦脈之類也在陣法布置的要素之列,被誤開采了的話,也是會讓陣法被破壞的。”
季白露聽的張口結舌,她的主修方向確實不是陣法相關。西辰的話聽上去似乎也有些道理,季白露一時間沒辦法反駁。
“可是,就算如此,你能知道的,也只是陣法被人破壞過。閃族人是在霧潮之前還是之后到達你們村子附近的都還兩說。而且就算因為開采招來了霧潮,如果附近有護堺一族在,就算不能正面對抗,組織避難的能力還是有的。但是照你的說法,你們村子的人完全沒有采取避難措施啊。要我說,他們在附近地區勘探,發現了霧魘的痕跡,到你們的村落探查,結果發現了落單的小鵺,把她帶回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這個情況你也應該考慮一下吧。”
從陣法的理論上沒有辦法駁倒西辰的季白露,只好再事情的合理性上做出推測。
西辰聽了她的話,心神也穩定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你說的對。”西辰說,“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下次如果還有機會遇到陶鵺,就問問她相關的事情吧。還有,有機會也需要回去一趟,親自調查一番。以前我對陣法什么都不懂,現在,或許可以看出一二來。”
聽他這么說,季白露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那個……為什么你沒有請玄樞大人幫忙呢?我是不太清楚如今在塔那邊,關于陣紋師的排名情況,但是玄樞大人必然是其中排名前列的存在啊。雖然他的年齡現在也才三十多,和一些成名已久,如今已經下落不明的老怪們差距幾何并不好說。不過,如果不是布陣,而是探查陣法問題的話,找玄樞大人不是更快嗎?你拜入玄樞大人門下三年,就一次也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