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西辰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的身影,他認識這個女孩,五小姐肖清悅。西辰再打量眼前的女人,身上的衣著布料光澤鮮亮,織紋精巧,應該是上等貨。雖然妝容已經有些脫落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身上各種飾品也能顯出這人身份并不一般。
略一思索西辰回想起了這個人的容貌,同時也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您是肖濟恒的夫人?”
侯鈺蘭一臉“你小子是誰”的表情,掃了一下這個突然上來搭話的年輕人,眉頭皺了皺:“你是誰。”
“在下西辰,之前在老宗主的宴席上見到過夫人的。”
“哦。”侯鈺蘭看了看他,“不是說所有賓客都不能隨意走動的嗎?誰讓你到松園來的?”
說著,又扭過頭去,對著兩個看門的人數落:“我是肖家少奶奶,我去看看我丈夫怎么了,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這個,我們和您解釋了,這個禁制,我們說的不算啊。”
“那就讓說的算的人來見我說啊。”
西辰心想,他們就是看門兼跑腿送飯的,能跟里面人說的上話就好了。西辰心知這事他摻合不來,扭頭和兩個抬尸體的人說:“你們進不去的,就放這里吧,辛苦了。我和陶姑娘送進去就行。還請兩位在這里等一下,我們進去交接完,再送你們兩個回去。”
西辰和陶鵺,是從一開始協助調查,就被允許進出的。偏院的禁制和當初季白露的琈靈涂山妤,防止其他人進入有陣法的帳篷設下的禁制,本質上的規則是相似的。
侯鈺蘭聽著這邊西辰的說話,眼珠一轉,知道了這少年和他身后的少女是可以出入這里的,心里有了主意。
西辰這里和陶鵺兩人抬起了擔架,正要往院門里走,一邊侯鈺蘭馬上搶上兩步,嘴上說著:“哎呦,兩位是幫忙查案的吧,太辛苦了,我也來幫把手。”
說著,就要去搶擔架。陶鵺一聲“別……”還沒出口,因為侯鈺蘭的大力拉扯,擔架歪了歪。
于是,原本被裹在布里的尸體,一只手滑了出來。
之前站在一邊,認出了西辰卻不想上去搭話的肖清悅,把這一幕看了個正著,“啊”的一聲尖叫就破口而出。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就算平時兇狠跋扈,動輒想致人死命,可是真正的血腥場面,哪是她能見到的。
肖清悅的這一嗓子,讓侯鈺蘭也僵住,低頭,才看到那截露在了外面的人手。嚇的也是一下子撂開了手,她之前強搶過去,陶鵺雖然沒有撒手,但是力量也沒有控制住。如今這一松手,陶鵺那邊沒有接住,咣啷一聲,一邊擔架的桿子頭就掉在了地上。擔架上的人也滾了下來。